刁大河站起身,笑着道:“从你愿意把钥匙交给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这个带锁的抽屉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看和不看其实都一样了。”
他是真尴尬,岔开话题道:“媳妇儿,你怎么又来了?丁大花呢?”
丁秋楠得意一笑:“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呢?”
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一边掏出一个毯子,一边说道:“我回家安排丁大花睡觉,顺便拿毯子去了。”
刁大河这才想起来道:“大花也没回家和三叔说一声,三叔不得着急啊?”
“上午就说过了”,丁秋楠又捂住了嘴巴,“她上午偷偷回了趟家,和三婶儿已经说过了,还拿了换洗的衣裳,就在她背的那个绿挎包里。”
刁大河也忍不住笑,“这丫头藏的够深的啊!”
两口子又去看了几个孩子,几个孩子睡得很安稳。
“毯子哪儿来的?”
“我刚才回办公室找钢针时拿的!”
丁秋楠翻了个眼白,说道:“哥,你可真行!”也不知她说的是刁大河哪个方面。
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相对而坐。
丁秋楠伸手打开了那个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然后搬过椅子,靠在了刁大河身边。
“你不是想看吗?给你看看!”
“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不是说革命友谊应该透明无私吗?”
“你这没说的话,我可就不和你客气了!”
看丁秋楠已经打开了日记本,刁大河把脑袋凑了上去。
轻轻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一片枫树叶,虽然已经干枯了,但树叶形状优美。
旁边写着一首小诗:“红旗飘飘映天红,革命豪情荡心胸。铁肩担起千钧重,巾帼不让须眉雄。”
丁秋楠笑着问:“哥,你看这是我初二写的,我志向远大吧?”
“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英雄,你这诗写的够大气的啊!”
“那是!”丁秋楠扬起了下巴。
翻开第二页。
“马晓丽,竟敢考的比我好!!!从今天起,我每天要学习的晚上八点钟,直到超过马晓丽,再恢复到每晚七点半睡觉!”
刁大河看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后来超过马晓丽了吗?”
丁秋楠得意道:“半个月之后我又七点半睡觉了!”
就这样,丁秋楠一页一页的翻着,大大方方的在刁大河面前展露着。
日记本里有欢笑,有愤恨,有嫉妒,有不甘,有喜悦。
宛如初春的嫩芽,记录着成长的点点滴滴;
宛如夏日的微风,轻抚着青涩的梦想与希望;
宛如秋日的落叶,诉说着淡淡的忧愁与思绪;
宛如冬日的雪花,纯净而静谧,书写着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上面是画着两个圈儿,一边是涂得一团糟的“上大学”三个字,一边是下面打了勾的“嫁人”两个字。
丁秋楠说道:“那天,从你拿出紫藤饼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嫁给你!”
刁大河伸手轻轻揽住丁秋楠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我还以为给你送奶茶的那天你就爱上我了呢!谁知我给你送奶茶,你在背后骂我花心大萝卜!”
“谁让你做事儿那么随意,还给别人付饭票,人家不误会你就怪了!”她说的别人是小寡妇梁拉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