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吓到了,抿着嘴巴,一双眼睛睁得滚圆,上面写满了无措。
“你把宝宝吓着了。”
程泽川不满道:“好好的发什么疯?”
孟谨言还是不回答。
程泽川觉得他有点故意的成分,视线像是化成了刀片,朝着孟谨言的侧脸扎过去。
刚才光顾着看俞今舟,这时候他才发现孟谨言有些不对劲。
像是担忧、难过、惊慌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揉杂在了一起,组成了这副难看至极的表情。
他第一反应就是俞今舟身上出现什么问题了。
不然孟谨言也不会是这种天要塌了的样子。
这下程泽川的心脏也被高高吊起了,他难得没再张嘴说些有的没的,一边用眼睛飞速扫视着俞今舟的全身上下,一边跟着孟谨言一起快速往村口走去。
温灼比程泽川细心一点,在注意到孟谨言脸色冷下的一瞬就意识到了什么,所以全程都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停车的位置。
程泽川没有上自己的车,灵活地钻进了孟谨言的车里,伸着脑袋去看被孟谨言放进副驾驶座的少年。
小树熊好似还没从这突发状况中脱离出来,被孟谨言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只是懵懵地垂着脑袋,原本被风吹翘的发丝蔫巴巴的。
“宝宝。”程泽川手臂穿过后座碰了碰他,有些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树熊被他碰回了神,摇摇头不说话,只是把手藏在袖子里。
孟谨言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他很确定自己没看错,少年的手指有一小截已经变得透明,甚至可以印出草地的颜色。
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相信了二十多年科学的人,头一次遇到了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还发生在了他最重要的人身上。
孟谨言没办法维持冷静,连程泽川跟着上车都没说什么,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甚至有些痉挛,脸色看起来比出现异样的俞今舟还要更像个病人。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要抓紧把俞今舟带回去看医生。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超出认知的事情,一切应该都是可以解释的。
对,一定是可以解释的。
他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落在后面的温灼见状也坐进了自己的车里,打着方向盘朝着孟谨言开的方向跟过去。
一路上孟谨言心脏狂跳,一边反复观察俞今舟的状态,一边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如果不是路上限速,他恨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
小树熊此时已经缓过了神,他扭头看了眼车窗外,藏在袖子下的手蜷起,看着孟谨言紧绷的面容,舔了下唇,小声询问:“我们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