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言低喝着打断他,随后深吸一口气对温灼道:“把你那边的医生叫来吧,继续看。”
毕竟中医西医不一样,乔恩治不了,他就不信别人也治不了。
……
等小树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窗帘遮挡住了外头的日光,唯一光照来源就是床头那盏散发着微弱暖光的安睡灯。
借着灯光,小树熊看清自己床头多了好几个奇怪的仪器。
他眨了眨眼,困意散了点,转而带上了一丝好奇。
就在他伸手想要碰一碰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被人压着。
懵了懵,小树熊低头看过去,这才发现他床边还趴着一个人。
察觉到自己抓着的那只手动了一下,程泽川瞬间清醒过来,抬头看向床上的人。
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的少年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昏暗的环境下眼中泛着一点水光,睫毛颤巍巍的,一副可怜的模样。
程泽川心里一慌,连忙凑过去焦急地询问:“怎么了宝宝?是不是身上难受?”
小树熊疑惑地看着他,乖巧摇头:“不难受的。”
他睡得很好,连噩梦都没有做。
听到这话,程泽川一时间不知道该放松还是难受。
他摸了摸俞今舟的脸蛋,又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他的手腕。
不是他的错觉,俞今舟身体变得更透明了。
程泽川想起了下午另一波医生离开卧室之前为难着摇头的模样,只感觉自己难受得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按捺住心底的惴惴不安,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他想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就是哽咽的。
偷偷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小树熊抿了抿唇,摇摇头小声道:“还不饿。”
程泽川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他想了想,学着以前和长老说话的样子,目光湿漉漉的,软声撒着娇:“你可以再陪着我一下下。”
每次他这么说,长老们都会表现得很开心。
这招对程泽川好像也很管用,他嘴角极快地勾起了一瞬,应下来。
难得屋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怕俞今舟又睡过去,程泽川不停地和他说着话,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小时候干的糗事,力图逗少年开心。
他说的绘声绘色,小树熊嘴角翘着,听得津津有味。
在听到程泽川说起自己为什么会去当驻唱的时候,俞今舟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了和程泽川去SIR的那次,嘟囔道:“我还没有看过你的表演呢。”
他答应了程泽川,却没有做到。
“没关系。”程泽川捏了捏他的手,笑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我专门给你一个人表演一场。”
这话说得很巧妙,他在等俞今舟一句会好起来的承诺。
可惜直到俞今舟迷迷糊糊再次睡过去,他都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