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侯健像一只被猎人惊扰的野兔,脚步匆匆,全然不顾白日里缝制衣物的疲惫,只想着尽快赶到薛永下榻的客栈。
他胸膛里仿佛揣着一只不安分的鼓,咚咚作响,每一次跳动都撞击着他的神经,让他愈发紧张。
客栈内,薛永正卸下白日的疲乏,斜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的银镖。
忽然,他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像是暴雨敲打着屋檐,薛永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坐起身,右手一翻,银镖已消失在指间,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双警惕的双眼。
门被猛地推开,侯健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的汗水在烛光下泛着油光,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顾不上喘口气,一把抓住薛永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和焦虑,“薛大哥,出大事了!”
薛永眉头一皱,将侯健拉到桌边坐下,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看你这副模样,莫非是天塌下来了?”
侯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慌乱,但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音,“黄文炳那厮,他看破了戴宗和宋江的勾当!他们…他们要被处斩了!”
“什么!”薛永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一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严肃,“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健将他从知府衙门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薛永。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重重地砸在薛永的心头。
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虑。
戴宗勾结梁山好汉,本是隐秘之事,却被黄文炳察觉,这绝非偶然,背后定有阴谋。
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向侯健,缓缓说道:“事情不妙,看来,这江州城,要不太平了……”
侯健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薛永没有立刻回答,他眼中的锐利光芒愈发强烈,似乎在快速权衡着各种可能性。
他来回踱步,手指时不时地摩擦着下巴,目光闪烁不定,片刻后,他停下了脚步,看着侯健,缓缓开口道:“此事,须得尽快通知梁山……”
侯健闻言,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焦急道:“那我们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