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銮殿。
平日里歌舞升平,极尽奢靡之地,今日却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氛围。
赵佶高坐龙椅之上,往日里那双总是流连于美人与字画之间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身着明黄龙袍,头戴金翅乌纱冠,本应是威严无比,但此刻,他微微佝偻的背,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晁盖?梁山?”赵佶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何人?为何朕从未听闻?难道朕的耳目,已经闭塞到如此地步了吗?”
殿内群臣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唯有站在前列的宿元景,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事并非陛下耳目闭塞。实则早在数月之前,便有地方奏报梁山聚众之事。只是……”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赵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只是……只是当时的奏报,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被压了下来。”宿元景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
“被压了下来?”赵佶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群臣,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是谁?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欺上瞒下?”
站在宿元景身旁的梁师成,连忙躬身道:“陛下息怒。此事……此事老奴也有责任。当时老奴见奏报中所述,不过是些许乌合之众,便以为不足为虑,未曾及时禀报陛下。”
赵佶闻言,怒火更盛。
他猛地一拍龙椅,发出一声巨响。
“好一个不足为虑!如今梁山贼寇攻城略地,声势浩大,已经威胁到了朝廷的统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足为虑吗?”
群臣吓得纷纷跪倒在地,连声请罪。“陛下息怒!臣等罪该万死!”
童贯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语气带着一丝紧张。
“陛下,臣有罪。梁山贼寇能够坐大,臣难辞其咎。”
赵佶的目光落在童贯身上,语气冰冷。
“童贯,你身为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朕问你,为何梁山贼寇未被剿灭,反而坐大至此?”
童贯额头冒汗,连忙解释道:“陛下,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再加上贼寇首领晁盖,颇有手段,笼络人心,因此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如此多的兵马。臣已经多次下令地方官府剿灭贼寇,但效果甚微。”
“效果甚微?”赵佶冷笑一声。
“朕要的是结果,不是解释!童贯,你身为枢密使,未能及时剿灭贼寇,致使梁山坐大,你可知罪?”
童贯连忙叩首道:“臣知罪!臣愿领罚!”
赵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尽快平定梁山之乱。
“罢了,朕暂且饶你一次。现在,朕要你尽快想办法,剿灭梁山贼寇,还朕一个太平天下!”
“臣遵旨!”童贯连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