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观抬头对着夏晚歌笑了笑,原本有些夹杂着白色的头发,此时更加白了,“我知道他不怪我,错事做了就是做了,哪怕他帮我背负业障,那些事情还是会在那里,就像是他吃的苦,他行的善,做了就是做了,不管再小的事情,都是有痕迹的。”
“我会为自己做的错事买单。”
“现在能力不够,那就用以后慢慢填补。”
“只是以后,没有文德再帮我兜底了。”
夏晚歌微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正准备推门进病房时,如观站在了她身后,低低的问道:“我跟文德的相遇,是不是耽误了他的修行?”
指尖微顿,夏晚歌在把手上摩挲了片刻,一字一句道:“能够动摇的本心,皆不是本心,能够动摇的修行皆不是修行,修行修心,本就是一次次偏离又一次次回归的过程,若是一直都毫无阻碍,那谁都可以成圣人,你不要多想,没有谁耽误谁。”
如观低下头,嗫嚅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夏晚歌瞬间推开了门,如观不受控制的顺着门缝看过去,一眼便瞧见了漂浮在空中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正好转眸看向她。
瞳孔微缩,如观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他不想见她,就在她赶忙想要躲到一边时,她瞧见了文德朝她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无数的影像重叠,从他还是小沙弥时,他便总是会对她笑,微笑,苦笑,无奈的笑,宠溺的笑......
如观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随着病房的门一点点的合上,她看清了文德留给她的最后两个字——保重。
房内,夏晚歌抬手,拿了许多符纸出来,轻轻抛在空中,文德双手合十盘腿而坐,慢慢的念着经文。
许久,符纸散了,经文散了,魂魄也散了。
陆秋看着手里的红线被夏晚歌抽走,等病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医生跑进来进行抢救。
如观懵懵的看着医生们抢救,又看着他们摇头叹息,对她说节哀。
等一切都回归平静之后,她才发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尸体是立马火化的,殡仪馆的人给了她几颗舍利,如观用一个盒子将舍利都装了起来。
夏晚歌要走了一点儿文德的骨灰,准备去破阴祠,如观这才如梦初醒,表示等她破的时候,如果能让对方反噬的厉害点,就尽量反噬的厉害一些,她会号召全城的猫猫一起寻找这个姓白的。
夏晚歌准备自己单枪匹马的骑摩托车赶到阴阳祠那里,陆秋表示他也去,并且已经准备了跑车,不会耽误她的时间。
将一撮骨灰收好的夏晚歌听了陆秋的话,转而问他,“你给我一个,带你的理由。”
“你得开车去。”陆秋看着夏晚歌压抑着怒气的眼神,回答的很坚定,“所以我能跟你一起。”
“为什么我一定要开车?”夏晚歌看向他又问道。
陆秋盯着她看了两秒,“因为摩托车很多路段禁行。”
夏晚歌:“......”
“好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