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笑道:“是我的拜师礼。”
谢璇一愣,露出微妙的笑容:“拜师礼?”
一旁的婢子们也惊住了。
雅书“噗嗤”笑出了声,嘲讽道:“一张纸就当拜师礼?秋月,你家小姐还真是别出心裁。”
秋月瞪她:“干什么,你什么东西敢笑我们家小姐。”
雅书哼了声,得意道:“我家小姐可是送了大家绝迹,你家小姐是一点好东西都拿不出来么?”
秋月被戳中了“穷”这一点,气呼呼道:“老爷赏了我们院子好些东西,你休要胡说。”
雅书笑道:“蠢货,那怎么拿不出点像样的东西?给慕容先生送礼的人千千万,可有幸被他收下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慕容先生乃是宫中的执教,见过大世面,不是随意什么东西都能入他的眼。”
怡诗此时也出声道:“是如此,送错了东西,恐怕还会触怒慕容先生。”
秋月被她们俩左一句右一句地说,也面上有些担忧起来。
只见慕容则正仔细看着谢笙呈上来的诗文,雪白的面上毫无表情,一对黑眼珠子分明没有焦点,茫茫如雪夜,却又像是刑狱官一般冷冷地审过每一个字,像是审谢笙本人一般,让人提心吊胆。
在慕容则面前,谢璇轻声开口道:“二妹妹,拜师是极隆重之事,况且慕容先生身份高贵,你若是有困难,我和母亲自然会帮你,你送上这一张纸墨——”
“好诗。”
慕容则将诗文小心折叠,收进袖口。
谢璇一怔,难以置信地出声:“先生?”
婢子们也不吵嘴了,都齐齐看过来。
一贯面色冷清如雪的慕容则竟然微微颔首,称赞谢笙的诗文为“好诗”。
谢笙微笑:“谢过先生。”
谢璇几乎将手里的纸张攥破了。
怡诗喃喃道:“小姐得过宫中赏花宴的头筹,都未得到慕容先生的肯定,二小姐到底写了什么?”
雅书逼问秋月:“你说,二小姐在纸上写了什么?”
秋月神气十足地翻了个白眼:“关你们什么事。”
只见谢璇压住失态,勾起唇角,温和问道:“不知二妹妹写了什么,可让我一观?”
谢笙说:“那得请大姐姐问过先生。”
谢璇从慕容则处接过诗文,才看了两行,温婉平和的神色就变得相当精彩和扭曲。
谢笙看到她的太阳穴鼓起了青筋。
谢璇毅力极好,咬牙说了一句“好诗”,便将诗文还给慕容则。
今日的课堂是教宫廷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