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叹息道:“我手中虽有赈灾款,可那又如何能动,若是被察觉了,那可是抄家的大罪!”
谢夫人悲戚道:“可,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璇儿死在那慎刑司中啊……”
“钱财……钱财……对了,”她忽地一顿,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亮着诡异的白光,直勾勾地盯着谢笙,“笙儿,寒王送了你那么多聘礼,光是龙玉镯子便价值万两,若是能——”
谢尚书厉声喝止;“不可,这世上哪儿有变卖女儿聘礼的道理,这事情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
谢夫人悲愤道:“夫君!璇儿的命重要啊!”
“不可就是不可!再说,这可是寒王送来的聘礼,你要找死不成!”谢尚书异常决绝地拒绝谢夫人。
谢夫人的希望被无情掐灭,整个人像是泄了气,颓丧下去,跌在床榻边。云烟忙去扶住她。
“那璇儿怎么办……”
谢笙见时机已到,抹了抹眼泪,道:“父亲,母亲,从前郭姨娘留给我的嫁妆,我愿意拿来救大姐姐。”
谢尚书一愣,看向谢夫人:“笙儿所言甚是,郭氏留下的嫁妆不是还剩下许多田产、铺子么,你这几日速速变卖了,也能换上不少现银。”
谢夫人却猛地哑了炮,心虚地别过眼,道:“这,这是郭姨娘留给笙儿的嫁妆,岂能轻易变卖……”
她低声嘟囔道:“出了一部分修缮府邸,也不剩多少了。”
谢笙眼神一沉,脸色不变。
谢尚书蹙眉,他正想要质问,却注意到谢笙还在,他憋下疑问,道:“……你拿郭氏的嫁妆去填补府中,怎么也不过问我一声?”
谢夫人委屈地抬眼:“我……”
她咕哝道:“我怎么没说……再说了,一个死了的妾,嫁妆自然是归谢府。”
谢尚书又看了眼谢笙,道:“按大罗国律法,这女子嫁妆归子女所有,夫人,你谨言慎行。”
他又对谢笙说:“不过你生母是答应了要出一部分钱修缮谢府的,笙儿,这事儿你莫怪你母亲。”
谢笙十分懂事地应“是”。
她说:“既然母亲做了决定,我自然会理解母亲的。儿女哪儿有不理解父母苦心的呢?我不会怪罪母亲先斩后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