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哎哟哎哟”地叫起来,满地打滚。
谢笙这才垂眼打量了他,惊讶道:“这是——谢槐?你被母亲赶出庄子了后,竟跑到遥城来了?当时你在我房间与农夫苟合,犯下龌龊事端,怎地如今还叫起冤来?”
她用帕子掩着唇,抬眼对上谢尚书探究的眼神,担忧道:“父亲,我刚刚在外听到了一些,此人说话半真半假,极难分辨。我看他对母亲心怀怨恨,口出狂言,但他却又是母亲的远方亲信,让人觉得他说的必然有几分道理。不如请母亲来与他当面对质,为母亲挽回清誉。”
“谢槐,”谢笙走到谢槐面前,轻声说道,“你既提到了要向父亲谢罪,你可是对父亲犯下了什么错,早些说出来,也许还可以挽回。”
“我……”谢槐抬眼,愣愣地对上谢笙清明的眼神,他忽地明白了二小姐的意思。
对于谢尚书而言,已逝的妾室怎么死的并不重要,二女儿反正活得好好的。
只有最深切相关的利益,才能打动谢尚书。
他缓缓移开目光,看向谢尚书,猛磕了一个头,喊道:“老爷!我还有一事没告诉您!是我对不住您!”
他咬咬牙,视死如归般说道:“夫人她贪污受贿,将府中的财产转移到庄子上,托我暗中倒卖,将钱财都挪去了夫人娘家……”
谢尚书的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道:“什么!”
这一回,他没有再说“空口无凭”,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难怪,难怪——不。”
他猛地抬头,对一旁候着的李宇道:“你去把夫人请来,让她立刻到!”
李宇见情势十分焦灼,立刻答应,脚步匆匆地离开。
他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响,每一步都像是点燃导火索的细微声响。
谢夫人因为和谢尚书大吵一架,从主屋中搬出,正在最清幽的星月阁内午睡,见到李宇前来,她并未从榻上起来,反而摆起了架子。
“谁让你来的?”
李宇见谢夫人如此作态,无奈地叹气道:“夫人,老爷有事找您,很急,请您快些跟奴才去。”
“什么事这么急,”谢夫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故意拿乔道,“老爷不是喜欢那些个狐狸精吗?那就别来找我啊。”
“这,”李宇苦笑道,“夫人,是和您有关的急事,请您快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