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冷冷地盯着谢夫人,道:“说,当去哪儿了。”
谢夫人已经说不出来话,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她嘴角泄出,两手慢慢地垂落,已然濒死。最后的时刻,她的眼珠歪向一侧,浑浊地看向谢笙。
“……嗬……嗬——”
她好像想对谢笙说什么。
谢笙面色平静而居高临下,缓缓掀起眼皮,判断谢夫人是否真的撑不下去。
她上前一步,拉住谢尚书的袖子,轻声道:“父亲,母亲说不出话来了。”
谢尚书这才从发泄怒火的痛快情绪中拉回理智,他稍稍松了些手劲,厌恶地看了因窒息而丑态尽出的谢夫人一眼,猛地松了手。
谢夫人坠落在地上,“嗬!”一声吸了一大口气进去,胸膛起了一个大鼓包,又渐渐地平息下去。
“现在立刻告诉我,”谢尚书的声音阴森而低沉,“你把金佛当去哪了。”
眼冒金星,谢夫人濒临死亡后,深刻明白了枕边人的残忍和冷酷。
她浑身颤抖,几乎看不清任何人的面容,声音不成音调地回答道:“北,北南当铺……”
谢尚书得到答案,看也未看谢夫人一眼,急切地对李宇道:“快,派人去套马车,我亲自赶去北南当铺将金佛赎回,务必在明日前将东西交还给寒王殿下。”
他又扫了一眼谢夫人,冷哼一声,说:“把她带下去,关进祠堂。”
李宇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安排人手。
云烟则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爬到谢夫人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天色已晚,雨停了,但风却刮得厉害,吹得人脸颊生疼。
谢尚书披上一件厚实的披风,大步走出屋子,将哭泣不停的谢夫人丢在身后。
北南当铺位于遥城的西街,是城中最大的当铺之一。
当铺的掌柜正准备关门,却见一辆马车急急行驶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片刻后,北南当铺重新亮起了灯。
掌柜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