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谢笙面上的情绪已经由震惊变成复杂。
“她们……都死了,竟是如此下场。”
她又急切地道:“所以龙司大人发现我时,徐笙笙已经安全离开了我的身体,没有被龙司大人抓住对吗?”
顾鸣寒颔首。
谢笙对上顾鸣寒平静无波的目光,忽而心悸。
她攥紧手指,下定决心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凤凰说过,一切都有代价。我明白,无论是谢家的财产,还是其他您和凤凰看得上的东西,我愿悉数奉上。”
谢笙已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甚至以她微薄的小命效犬马之劳的想法都有,却听男人清朗平和地拒绝了她。
“不必如此。”
她霎时抬头,眨巴着眼睛。
顾鸣寒淡淡道:“谢家贪来的财产会散回百姓中去,而你,七日后,你会暴毙。”
“嗝。”
他听到奇怪的声响,止住话头,诧异地看去。
只见谢笙捂住了嘴——明知顾鸣寒没有杀意,可谢笙还是猝不及防地被吓得打了个嗝。
“对、对不起,”她臊红了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女粗鄙,不知寒王殿下何意?”
顾鸣寒意识到眼前人并非那个胆大包天的凤凰,缓了缓语气,道:“我会向遥城传出你暴毙的消息。七日后,你将改名换姓,带着你生母留给你的嫁妆,在西北开始新生活。你自由了,谢笙。”
自由?
在这大罗国的女子,多少能获得自由?
她见过了宅斗的肮脏不堪、凄惨可怜,也见过了亲情的薄弱可悲,女人们在宅子里关起门来燃烧,烧得成了灰,被藏进小盒子里。
可自由,又是什么?
谢笙茫然地转头,看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苍鹰盘旋于云上,远处是绵延不绝的双山,阻拦了敌人踏向祖国的铁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