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城头,烈日高悬,阳光像滚烫的烙铁,晒得城墙上的砖石仿佛都要冒烟。
周仓和龚都并肩而立,望着城外那密密麻麻、正在安营扎寨的世家大军,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王、曹、卫、鲍、桥”等字大旗在风中呼啦啦地飘着,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他们耀武扬威。
“呸,这群狗日的,来得跟兔子还快!”
周仓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唾沫星子差点溅到了旁边龚都的脸上。
龚都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眉头皱得更紧了,活像个拧巴的苦瓜。
“可不是嘛,估计今晚是咱们最后一个安静觉咯。”
龚都一脸愁容,忧心忡忡地说。
“赶紧把这情况分别汇报给主公和乐进将军吧!你瞅瞅,对方最少有八万大军,咱们这儿才两万,这要守城守久了,那不得被人家给生吞活剥咯!”
周仓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世家大军在眼皮子底下忙忙碌碌,越想越气,那股子火蹭蹭地往上冒,再也按捺不住了:“不行,我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我得去给他们送点‘礼’!”
龚都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刚想伸手拦住周仓,可周仓那性子,比脱缰的野马还野,话还没喊出口,他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下了城楼,飞身上马,“驾”的一声,单骑朝着世家大军冲了过去。
“周仓,你个愣头青,快给我回来!”龚都在城墙上急得直跺脚,双手挥舞得像拨浪鼓,可周仓就跟没听见似的,跑得那叫一个快,马蹄扬起一阵烟尘。
这边,王允带着曹仁、桥瑁二人正在观察陈县的情况。
为了确保王允安全,四周精锐士兵层层护卫,长枪如林,盾牌似墙,密不透风。
突然,他们瞧见有个人从城里冲了出来,就一个人,孤零零的。
王允还以为是地方信使来投降或者谈条件呢,也就没放在心上,还优哉游哉地捋着胡须,嘴角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
哪晓得,周仓骑着快马,一路左冲右突,好几次都差点被世家军的长枪刺中,身上的衣衫也被划破了几道口子,但他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和一股子蛮劲,硬是冲到离军阵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勒住马,二话不说,从马后掏出一个带绳的陶罐,抡起胳膊就开始转圈,那陶罐被抡得呼呼作响,越转越快,仿佛一个高速旋转的暗器。
“这小子要干啥?”曹仁一脸疑惑,眯着眼睛瞧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四周的士兵也都绷紧了神经,长枪对准周仓,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他戳成筛子。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啪”的一声,陶罐像一颗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王允的马头上。
陶罐应声而破,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桥瑁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喊道,身子往后直躲,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