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膝跪在实验室那片环形废墟之中,掌心的龟甲碎屑深深刺入量子经络。刹那间,祖父临终前加密的记忆好似突然解压,纷至沓来。二十年前那场熊熊大火,监控画面里,母亲的白大褂一闪,掠过监控死角之时,她脖颈后的龙鳞符竟呈现出逆时针旋转的诡异状态。
“爸爸,墙在呼吸。” 陈璃猛地一把抓住量子罗盘,只见那些青铜液体在她眼眸之中,缓缓凝结成克莱因瓶的奇妙结构。当我们同时将目光投向钛合金墙面所显示的指令时,奇异之事发生了。墙上的篆文陡然分裂,化为两个截然不同的时空版本:左侧赫然显示 “往生门在西郊墓园”,右侧却写着 “往生门即容器本体”。
这双重卦象好似两把利刃,在我们的视网膜上灼烧出焦黑的痕迹。我猛地一把扯开染血的衬衫,惊愕地发现,胸口的龙脉地图正与陈璃的量子经络,如同上演康威生命游戏一般,展开细胞自动机式的神秘演变。这无疑验证了秦月澜三个月前,在停尸房所说的那句话:“你们父女,根本就是行走的莫比乌斯环。”
“检测到第 127 次观测行为。” 实验室的广播里,猝然响起林清雪的声音。然而,声纹图谱却显示,这声音来自 1998 年。“陈默,看看你女儿后颈的植入芯片。”
我迅速将陈璃按压在破碎的防弹玻璃之上,运用量子视觉,穿透她那稚嫩的皮肤。只见那枚米粒般大小的芯片,正闪烁着北斗七星般的光斑。而芯片的材质,分明就是母亲失踪之时所佩戴的翡翠耳坠。这一连串的量子信息,足以确凿地证明,我们此刻所经历的现实,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然被编写进龙脉程序之中。
“双重现实并非一种选择,而是处于叠加态。” 我一狠心,咬破舌尖,在罗盘表面迅速画出波函数公式。就在这时,祖父的龟甲碎屑突然悬浮起来,形成薛定谔的猫态模型。当陈璃的眼泪滴落在公式中央的瞬间,整座实验室仿佛遭受一股强大力量的拉扯,陡然坍缩成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切片。
在某一个时空碎片之中,我看到自己正抱着婴儿陈璃,跪在母亲的墓前。墓碑上的生卒年显示,母亲竟死于我出生的那一日。而在另一个时空碎片里,秦月澜正运起血煞掌,狠狠地击碎林清雪的冰棺,夏琉璃的情蛊在太空舱中绽放,化作一片璀璨的星际尘埃。
“爸爸,抓住锚点!” 陈璃猛地将量子罗盘塞进我断裂的肋骨之间,那些青铜液体瞬间凝聚成冯?诺依曼探针。当探针刺入我胸口的龙脉地图时,二十八组记忆基因同时被激活。
原来,在 1985 年那场古武世家峰会上,四大族长投票通过《龙脉容器》议案之时,母亲作为首席生物学家,在反对书上所签的字,根本就是计划书扉页的防伪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