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走出泓晖堂,见那两个跟着周妈妈过来的婆子被吓得身如抖筛,玉萦低声道:“世子对周妈妈下手这样狠,怕是夫人回来也没什么用,往后还是小心行事,毕竟,这个侯府姓赵。”
丢下这句话,玉萦径直回了花房。
花房的管事婆子见玉萦回来,顿时蹙眉。
刚才周妈妈过来询问时,她已经知道玉萦并非是奉夫人的命令搬花,此刻见玉萦独自回来,不禁迷惑问道:“玉萦,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假传夫人的命令搬走那么多花?犯下这么大的事,我可护不住你。”
这管事婆子是侯府老人,行事还算公允。
在她看来,玉萦使计策偷偷跑去泓晖堂,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世子有所图谋。既然被周妈妈抓到,一定不会放过。
玉萦认真摆弄着眼前的那盆茉莉,头也不抬地说:“谁说我假传夫人的命令了?”
听到这回答,管事婆子愈发疑惑地看着玉萦。
刚才周妈妈听到她说玉萦去了泓晖堂,可是气势汹汹地冲出去了,怎么玉萦跟没事儿人一样回来了?莫非两人没遇上?
还没仔细问话,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媳妇,嘴里念叨着:“府里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
“周妈妈……周妈妈叫人给绑了送官府去啦。”
“她?送官府?”周妈妈可是世子夫人最倚重的人,谁能绑她送去官府,除非……
管事婆子的眸光落在玉萦身上。
玉萦抬眼,牵了牵嘴角,淡然道:“既是送去官府,怕是犯了大事吧。”
那媳妇唾沫星子横飞:“是啊,说是周妈妈借着管事的便利侵吞了府里许多银子。”
“这……周妈妈可都是奉世子夫人之命管事呢……”
“所以世子才趁着夫人不在府里的时候把她送官了,听说宋管家那里人证物证都有,侯府出面送官,知府那边还不得严办哪。兴国公府那些陪房平常欺负咱们侯府的老人,这回世子是杀鸡儆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兴风作浪。”
花房是个苦差事,没多少油水,从上到下几乎都是侯府里的老人。
崔夷初当家,周妈妈仗势欺人,平日里时常打压侯府旧仆婢。
花房管事自然乐见周妈妈倒台,但此刻她在意的,显然不是周妈妈。
周妈妈在她这里听说了玉萦去泓晖堂的事,急匆匆的跑去泓晖堂抓玉萦,再然后玉萦风轻云淡地回来了,周妈妈被世子下令捆去了官府……说这事跟玉萦没关系,她是不信的,但世子跟玉萦……世子素来洁身自好,从来不碰府里的丫鬟的,只是这玉萦的确貌美……
她只想管好花房这一亩三分地,可不想牵扯别的。
想了想,管事婆子遂道:“玉萦,今日的事夫人回府必会过问,倘若问到我这里了,我会如实禀告的。若是没问我,我也不会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