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异议。”玉萦和怀月一齐恭敬应了下来。
崔夷初看着玉萦,眼睛微微眯起,觉得她太过温顺必定有异,正摇着团扇,见玉萦冲她笑得恭敬。
“夫人,往后流芳馆里会有多少丫鬟?”
崔夷初扬起下巴,继续说道:“流芳馆是世子的书房,他在这里看书、处理公务,不能人员太杂,除了你和怀月,另有一个官婢紫烟也去流芳馆,帮你们俩打下手。”
紫烟是跟怀月都是官婢,想来两人早已熟悉。
到这时候,玉萦全然明白了崔夷初的谋算。
怀月在屋里当差,她在院里当差,再加上一个紫烟给怀月做帮手,往后在泓晖堂里她会寸步难行。
“有件事,奴婢倒是不知该不该跟夫人提一下。”
就知道这贱人会生事!
崔夷初心中暗恨。
她和玉萦明面上虽然没有撕破脸,但经过走水和中毒一事,玉萦的野心和手段已经展露无遗,往后她不会藏拙,有什么算计都会当面提出来。
“什么该不该提,”宝钏见玉萦说话,顿时怒道,“夫人训话,你听着就是。别以为自己进了泓晖堂就能蹬鼻子上脸。跟夫人比,你一个通房算得了什么?”
玉萦忙朝崔夷初屈身行礼。
“奴婢并非对夫人不敬。只是方才夫人说泓晖堂是世子处理公务的机要之地,奴婢想着的确如此,平常屋里只有元青和元缁能够出入,连门口的护卫都是跟随世子多年的。奴婢在院里打理花草做粗活倒是不打紧,怀月姑娘和紫烟姑娘都刚进府,若是两人都进屋去服侍世子,恐怕不太妥当。”
宝钏正要再骂,却见崔夷初怒容已消,轻轻举了下团扇,只得垂头站在旁边。
玉萦所说的确是崔夷初担忧的。
泓晖堂是赵玄佑的地盘,如今两人出了嫌隙,崔夷初根本不敢往泓晖堂里塞自己的陪嫁丫鬟。
赵玄佑对玉萦的喜爱无需多言,从前守在流芳馆廊下的每一夜,对崔夷初来说都是梦魇。
她不能让玉萦专宠,必须派人到泓晖堂分走玉萦的宠爱。
怀月是礼部送来的官婢,虽是她的旧识,却不是她的人。
她模样出众,楚楚可怜,若是能长久近身伺候赵玄佑,他必定把持不住,冷落玉萦这个小蹄子。
担心玉萦诡计多端,给怀月添一个帮手更稳妥。
想归想,赵玄佑原本近身伺候的只有元青和元缁,突然多了两个外头来的婢女,没准会适得其反,让他全撵了出去。
“你有什么好主意?”崔夷初有此顾虑,压下了火气,不得不和颜悦色地询问玉萦。
玉萦道:“前儿我在养病的时候,世子让前院茶水房的映雪照顾我,映雪是侯府家生子,又是一直在前院侍弄茶水的,在泓晖堂帮忙最好不过。”
崔夷初对映雪没多少印象,但她不得不说,玉萦这个主意的确更加妥当。
叶老太君也好,赵玄佑也好,他们都挺看顾侯府的老家人的。
泓晖堂里要添丫鬟,倘若一个家生子都没有,必然会惹争议。
有映雪跟怀月一起进去伺候,赵玄佑纵然初时不喜,料想也不会把人退回来。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让玉萦这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