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请用。”
凤棠抬眼看着她，眸光分外复杂。
崔夷初已经跟赵玄佑和离，按说她是赵玄佑身边地位最高的女人，偏偏她和赵玄佑的相处清如白水。
玉萦虽是丫鬟，却夜夜随侍在赵玄佑身边，打点着泓晖堂的一切。
哪怕她身为姨娘，也根本不敢在泓晖堂对玉萦发作什么。
“放下吧。”凤棠淡淡道。
玉萦其实也不想跟她多说话，径直去了暖阁。
之前为了喜庆，在暖阁摆了寿桃样式的碗碟，到底不能常用。
今日她特意去库房寻了一套粉青色瓷碗，釉色温润如玉，颜色看起来十分柔和。
刚摆好碗筷，便听廊下的映雪道：“爷回来了。”
玉萦回到里屋，刚好看到凤棠在给赵玄佑行礼。
“妾室见过世子。”
“用不着拘礼。”
赵玄佑对凤棠的态度似乎比从前温和许多，看样子今晚他们要成就好事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小月馆过夜。
玉萦若有所思，连赵玄佑的目光挪到她的身上也没留意。
“爷，这会儿摆饭吗？”映雪问。
“摆吧。”
赵玄佑和凤棠径直从玉萦身边走过，往暖阁去了。
玉萦回过神，跟着进去后，给他们俩斟了茶水。
“这套碗碟从哪里翻出来的？”赵玄佑问。
玉萦回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在库房寻找的时候觉得好看就拿出来用了。”
他颔首，没有多言。
不多时，映雪领着丫鬟进来上菜。
因是寻常日子，除了两道大菜水晶蹄髈和八宝鸭子外，其余都是家常菜，不过今日有新鲜的莲子汤和炒藕片。
赵玄佑坐到主位，凤棠坐到了他的身旁。
待菜上齐，玉萦拿了筷子给赵玄佑布菜，刚夹起一块八宝鸭，凤棠便道：“难得陪世子用膳，便由来侍膳吧。”
赵玄佑不置可否，玉萦双手捧起布菜的筷子，递到凤棠跟前。
凤棠接了筷子，殷勤为赵玄佑布菜。
平王附庸风雅，最喜宴饮，凤棠在王府待了两年，自是举止清雅，谈吐得当。
她给赵玄佑舀莲子汤，又夹莲藕，唱起江南的采莲小曲，暖阁里的氛围一下就变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