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的意思是?”
“在你成亲之前,必须给玉萦赐避子药。”
赵玄佑没有言语。
站在侯府的角度,祖母的话没有错。
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在成婚前几乎都有通房丫鬟,为公子通晓人事,但家家都会给通房丫鬟赐避子药。
倘若哪一家在婚前就弄出来庶子庶女,那肯定说不上好亲事。
尤其是公侯之家,爵位传给嫡子或长子都有先例,哪家主母都不想为他人做嫁衣。
“你心疼她了?”叶老太太问。
赵玄佑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回到京城的时间不长,跟玉萦在一起的时间亦是不长,虽是鸳鸯交颈、浓情蜜意,但他尚未思考过孩子的事。
也是老太太这么一提,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倘若将来定要娶妻,为了家宅安宁,正妻能生下嫡长子自然是最好的。
“祖母思虑周详,孙儿没想过这些。”
“你常年带兵,后宅里的事哪里想得了这么多。”
“祖母,娶妻之事不必着急。”
叶老太君知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时半会儿不想成亲,顺着他的话道:“是不必着急,等一两年再说。只是避子药的事情不能拖,万一你将来有了心仪的女子,人家看着你家里庶子庶女的,也不乐意嫁给你啊,岂不是耽误了好姻缘?”
心仪女子……
看着赵玄佑举棋不定,叶老太太道:“如今我还是侯府的女主子,女眷的事我拿主意。你说说宫里的事吧,陛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赵玄佑暂且将玉萦的事情放到一旁,顿了顿,肃容道:“陛下问起我的和离之事。”
“莫非陛下也知道崔氏的丑事?”
“应是不知,交谈中陛下未曾提及她,只是说羡慕我能够和离。祖母,我久不在京城,爹也让我远离后宫争斗,倒不知帝后不睦。”
“咱们靖远侯府忠君爱国,一向远离后宫争斗,你祖父是如此,你爹是如此,他们希望你也如此。”
靖远侯府是宗室,有世袭的爵位,又有兵权,无须去贪从龙之功谋权势,明哲保身是最好的做法。
“陛下试探过我好几回了,我恐怕不能脱身出局,还请祖母赐教。”
更何况,赵玄佑并不想做局外人。
去了边塞固然能明哲保身,可怎么收拾那些小人呢?
他不惹事,但从来不怕事。
叶老太太看出了赵玄佑的心思,她这孙子并非池中之物,只让他守一方城池的确屈才。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去漓川,必然会卷入旋涡,该把宫中事情说得分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