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在溪边得罪了赵玄佑,他是个记仇的,当夜便狠狠报复了玉萦,令她腰都直不起来。
翌日清早,赵玄佑自个儿更衣去行宫听差,玉萦在屋里躺到日上三竿。
她不是觉多的人,眼睛早就睁开了,只是身上太乏,只能躺着不动。
最后饿得没法了,才勉强支起身子,把冷掉的早膳吃了。
“玉萦姑娘。”门外传来孙倩然叩门的声音。
玉萦吃相狼狈,又尚未梳妆,不能衣衫不整地开门,只能隔着门道:“裴夫人有事吗?”
孙倩然语声温婉:“没什么事,就想找你说会儿话。我的厨娘早上蒸多些了山药糕,咱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多谢裴夫人,我这会儿有点事,稍后去给你问安。”
“也好。”
听着裴夫人的脚步离得远了,玉萦微微舒了口气,不禁想起昨日赵玄佑说的话。
当时玉萦没觉得裴夫人有什么,这会儿才觉出问题。
她堂堂一个朝臣夫人,纵然心胸宽大,没有门户之见,对待下人亲切和气,但特意跑来送山药糕,未免对自己这个通房太热情了些。
玉萦听过一句俗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区区一个丫鬟,实在没什么利用价值,裴夫人对自己的好,恐怕还是落在赵玄佑身上。
裴夫人不会指望自己给赵玄佑吹枕边风吧?
玉萦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裴夫人愚蠢,还是说她心大了。
想归想,同在一个院子,玉萦不能跟人家这么大一个夫人撕破脸。
她拿玉簪飞快绾了个发髻,擦了把脸便素面朝天地推门出去了。
正屋的门开着,只放了杏色纱帘遮挡蚊虫。
玉萦一走过去,守在门口的丫鬟便挑起纱帘让她进去。
正屋的大小跟两侧厢房的确相差无几,但正屋的窗户面朝小溪,与对面的宫殿隔溪相望,窗外风光要好得多。
许是因为身体不好,气色也差,孙倩然的衣饰都很鲜艳,今日她的裙衫是彩绣泥金的,华丽异常,头上的珠钗轻轻摇晃,打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