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怪不得?”赵玄佑问。
玉萦柔声道:“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爷跟崔氏和离,两家从此结下梁子,爷又这么厉害,他想对付兴国公府,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请爷出手了。”
赵玄佑微眯起眼睛。
玉萦是在刻意拍他的马屁,但她这一番话并非无脑吹捧,反而言之有理。
他忽然对玉萦想去书房听课这事有了点别的感觉。
她是真心想听课的。
玉萦说完,半天等不到赵玄佑说话,以为自己话说得多了,触了他的逆鳞。
她不敢再问裴拓的事,只道:“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刚才睡得远些,不打扰他,他的手掌却拉扯住了她薄薄的纱衣。
“还不困吗?”玉萦问。
困?当然不困。
赵玄佑闷声道:“再来一次。”
-
溪边小酌过后,赵玄佑和裴拓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在院里寒暄,照常坐在廊下喝茶。
一个教导赵岐武功,一个指点赵岐文章,两人相处和睦,又井水不犯河水。
玉萦心中盼着他们能联手对付兴国公府,但这事她根本无法促成,只能静观其变。
裴拓讲课的时候深入浅出,即便玉萦没有读过四书五经,也能领会四五层意思。
漓川的日子过得平静又有趣。
这日一早,赵玄佑奉命护送两位公主去附近的小镇出游,玉萦在院子里一边绣花一边陪着赵岐扎马步。
赵岐瞥了一眼她绣的鸳鸯,忍不住皱眉。
“你这绣得什么玩意?”
“奴婢绣得是鸳鸯戏水。”玉萦认真道。
赵岐一脸嫌弃:“什么鸳鸯,分明是野鸡。”
即便是野鸡,也是最奇形怪状的那种。
玉萦不觉得自己绣得差,她学做女红也就一个多月,能绣出野鸡已经很厉害了。
“反正是我自己用的帕子,丑些就丑些吧。”
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赵岐忍不住问:“赵玄佑出门不带着你,你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吗?”
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宜安公主和宜宁公主生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她们俩才会对平民百姓住的小镇感兴趣。
玉萦自己就是平民百姓,若是能选,她想一辈子住在行宫里锦衣玉食的,才不想去什么镇子赶集。
“奴婢从小生活在村里,对村子啊、镇子啊,都很熟悉,用不着去看。”玉萦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绣她的“野鸡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