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吃完饭便往回走?”
赵玄佑道:“既然都来了,我再查看一圈,免得有什么疏漏。”
赵岐“哼”了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能有什么疏漏?我让人查了五六天,就差将这山头掘地三尺了,能搜出的证据早搜出来了。”
“殿下所言甚是,”赵玄佑淡淡道,又冷不丁道,“今日是不是还未练功?”
“没有。”
赵玄佑道:“殿下若不急着回城,饭后便寻个阴凉处练马步吧。臣再四处看看。”
闲着也是闲着,的确该练功了。
赵岐终究点了头。
玉萦见他们俩都不动筷了,起身将碗收好,又似从前那般陪着赵岐练功。
待日头偏西,赵玄佑才领着元缁、元青走来,说可以回城了。
“可曾搜到什么?”赵岐得意洋洋地问。
“不曾。”
“早同你说过了,你就是不信,我手底下可不养废物。”
赵玄佑神情淡淡:“那是自然。”
玉萦总觉得赵玄佑有古怪,只是朝堂之事她不敢插手。
再说,她插手赵玄佑也不会搭理她。
待大队人马回到县衙,夜幕已彻底降下,街道凄清,已无行人。
原说今晚去寻个酒楼,众人皆露了疲态,便让婆子煮了一大锅面,每人吃一碗。
正吃着面,一袭暗紫色长袍的裴拓从外走来。
“殿下与赵大人今日在山寨可有收获?”
赵岐抢着道:“早就搜查干净了,他今日一无所获。”
“如此,”裴拓说着,朝赵玄佑瞥了一眼,见他不动声色,想了想,又道,“我已派人去接县令回来,快马加鞭,最迟后日晚上便到。”
赵岐并不知他们商量的计策,狐疑地问:“那不是个贪官吗?接回来作甚?不如我派人去威州将他就地正法。”
“查案讲究人证物证,苦主的口供、山匪的口供、贪官的口供缺一不可。”
“那也用不着去接吧?”
“他尚未定罪,仍是朝廷命官,留他几分体面未尝不可,或许此案别有内情。”
“能有什么内情……”
“他有同伙,贸然抓了他,便打草惊蛇,同伙会趁机销毁证据。总之,一切要等审过才知道,审出口供,签字画押,拿回京城便是铁证。”
裴拓说得振振有词,赵岐自然反驳不了,只得怏怏不语。
“辛苦裴大人了,今日头疼得很,我先回房了。”
“赵大人连日奔波,早些歇息吧。”
赵玄佑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玉萦忙跟着站起,朝赵岐与裴拓福了一福,快步追到赵玄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