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寄柔来京城几个月了,还是头一次去别府做客,心情颇为紧张。
玉萦便在一旁劝道:“宁国公府的人都是极宽厚的,表姑娘不必担心。”
“我怕自己失礼,丢了侯府的颜面。”
“怎么会呢?再者今日都是为云姑娘恭贺而来,大家都在留意云姑娘,旁的事不会在意的。”
“也是。”虽然冯寄柔没去高门大户做过客,不过宁国公府二夫人和几位姑娘她都在侯府见过,也不算多陌生,听着玉萦的安慰,很快镇定了下来。
没多时,马车停在了宁国公府门前。
玉萦和冯寄柔下了马车,见是女客,公府的二夫人和三夫人立马迎了上来。
宁国公府枝繁叶茂,光是在京城的亲眷就很多,都要来给沈彤云添妆。
再加上前来领喜饼、喜果的百姓,府门前着实围得水泄不通。
二夫人与她们俩都是老相识了,当下领着她们进了府,又唤了三姑娘过来。
“姑娘们都在花厅饮茶呢,冯姑娘随我去吧。”
玉萦在宁国公府待了十来日,与府中上下都混了个脸熟。
不过主仆有别,此刻她只能默默跟在冯寄柔身旁,随她们一块儿往花厅去。
只是走到半道上,便有人拦住了玉萦的去路,仔细一瞧,是赵岐身边的内侍。
“玉萦姑娘,这边请吧。”
玉萦今日出门带了一些人参燕窝,正想趁机溜出公府,见状大喜,跟冯寄柔说了一声便跟着内侍去了。
宁国公府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唯有赵岐住的那座院子清雅幽静,仿佛跟周遭的一切隔绝开来。
进了小院,见赵岐正坐在院里对着个棋盘发呆,玉萦走上前,恭敬喊了声“殿下”。
赵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都留意到她进了院,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只是手里的棋子也落到了地上。
抬眼时,玉萦已经站在了他身旁,如海棠亭亭,柳枝纤纤。
玉萦弯腰把棋子捡起来,吹了两口气,拿帕子擦干净了,这才递到他手上。
她好奇地问:“殿下还能一个人下棋?”
“一个人下多没意思。”赵岐把目光别了过去,瓮声瓮气道,“上回下棋的时候叫赵樽那狗东西扫了兴,我正在想那天的棋牌是什么样子,有些棋子怎么都想不出来,正好你过来了,帮我看看。”
那天的棋盘?
玉萦愣了愣,这才想起赵岐说的是他们在黑水县下棋被太子打断的事。
她是那日才从赵岐这里学了围棋的规则,落子都是信手而为,全无策略和章法可言,哪里记得住是棋盘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