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的剑尖已抵住黑衣人喉结:"说,谁养的蛊?"
回应他的是十二道同时响起的骨骼碎裂声。
云瑶瞳孔骤缩,缚仙索突然绷直成弓弦状,十二具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吊上半空。
她看着那些软塌塌的脖颈,突然伸手扯开领头人的面巾。
"不是活人。"君墨渊的剑锋挑起黑衣人耳后青紫的尸斑,"这些是七日前的尸体。"
惊雷劈开云层时,井底传来铁链拖拽声。
云瑶的白玉簪突然射向井壁某处,炸开的青苔下露出半枚带血的玉佩——那分明是今早还系在云风腰间的双鱼扣。
云瑶指尖勾着沾满青苔的双鱼玉佩,井底蒸腾的湿气将她鬓角的碎发染成黛青色。
君墨渊的佩剑突然横在井口,剑身映出十二具悬尸足底——那些泛着荧光的莲花纹正在暴雨冲刷下逐渐褪色,像被清水晕开的胭脂。
"傀儡术配腐心蛊,倒是舍得下本钱。"她将玉佩抛给君墨渊,白玉簪在掌心转出冰凉的弧线。
当簪头触到领头黑衣人眉心时,腐肉中突然钻出半截蜈蚣状的黑影,却被早有准备的战神用剑鞘钉在井壁上。
君墨渊的玄铁战靴碾过蛊虫:"南疆的控尸术需要活人媒介。"
"所以这个施术者..."云瑶的乾坤袋突然飞出青铜罗盘,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东跨院,"正在三丈之内。"
暴雨中骤然响起瓷器碎裂声。
云瑶绣着星纹的软底鞋踏过水洼时,琉璃瓦上滚落的雨珠突然凝成冰棱。
她看着西厢房窗棂后闪过的灰影,缚仙索如银蛇般穿透雨幕,将个圆脸妇人从梁上拽了下来。
"五姑母房里的周嬷嬷?"君墨渊剑眉微挑。
那老妇人的粗布衣里掉出半块青铜镜,正是阵法缺口处遗失的阵眼碎片。
云瑶的罗盘指针突然扎进妇人手背。
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三缕黑气从指缝溢出,化作南疆文字悬浮空中。
君墨渊的战甲突然泛起金纹,那些文字碰触到金光竟发出烙铁入水的滋啦声。
"原来是她。"云瑶冷笑,罗盘将黑气尽数吸入。
五姑母云氏是父亲堂兄的遗孀,去年还因强占田产被她当众责罚过。
当众人赶到祠堂时,云氏正抱着鎏金暖炉斜倚在黄花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