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里，臧瑶的作战服紧贴在身上，河水顺着军靴往下滴。
孙记者咳出的水花溅在岩石缝里，惊起两只暗红色的萤火虫。
"别动。"臧瑶突然按住女记者发抖的肩膀，指尖在防水袋里摸出商凛改装过的平板。
荧蓝的光映着她眉骨处的擦伤，屏幕上的热成像图显示西侧崖壁有六道橘红色人影正在移动。
赵一刀的磨刀声突然停了。
臧瑶扯开最后半包止血粉，对着水面突然扬手。
白色粉末遇到萤火虫尾部的磷光，在崖底炸开星星点点的冷焰。
趁着土匪们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眼，她拽着孙记者扑向右侧突出的岩层。
"西南角三十米，三秒后投掷。"平板震动两下，商凛用游戏术语发来的信息跳出来。
臧瑶摸到腰间剩下的两颗烟雾弹，牙齿咬开拉环时尝到血腥味。
爆炸声在山谷回荡时，陈营长正带着大部队在三点钟方向的溶洞出口处骂娘。
老侦察兵出身的汉子把作战图拍在石壁上：
"李参谋，你给老子解释清楚！
说好的七号路线怎么变成土匪窝了？"
"臧瑶同志留下的标记到这就断了。"李参谋擦着眼镜片上的水雾，
"按传统剿匪方案，这时候应该..."
"传统个屁！"陈营长突然收声，望远镜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冷光。
那是臧瑶出发前特意涂在军刀上的夜光涂料，此刻正在西南崖壁某处规律闪烁。
十五分钟后，当臧瑶拖着半昏迷的孙记者撞进临时指挥部时，陈营长正对着作战沙盘上几枚染血的弹壳发愣。
那些弹壳摆出的箭头，分明指向土匪真正的弹药库方位。
"声东击西。"
臧瑶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把平板拍到沙盘边缘，
"赵一刀把主力都调去守假仓库，现在东侧防线只剩五个岗哨。"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突然定格，商凛黑进卫星系统搞到的热成像图清晰显示出兵力分布。
陈营长腮帮子上的肌肉跳了跳："你带三班去佯攻西侧，我派..."
"您带主力佯攻。"臧瑶抓起红蓝铅笔在作战图上画了个螺旋，
"赵一刀的猎枪队擅长山地游击，正面强攻只会被拖进消耗战。"笔尖重重戳在标注着瀑布的位置，
"我需要两个班的精锐，从泄洪道摸进他们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