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二楼楼梯口,听见开门声和王慈雪的说话声。
“妈,您别急……”
“怎么不急?他疯了,今儿个家里就甭想清静,没见他是冲着钱来的吗?钱没要着,那还不更疯?”这是姜玉善的声音。褚照天一旦出事,必然又还原成逆子,要戒备、防范。
闵晚晴停下脚步听着,想来,老太太还在捯饬,雪姐是刚进去的。
“妈,医院院长在这儿,问问他,给颖颖她哥用了什么激素,才抑制住亢奋的。”
“是得问问,家里也备点儿。褚慕勇,走啊,磨蹭什么呢?”
“蹲马桶呐。你们先去,我就来。”
闵晚晴一笑,下楼。
“蹲什么蹲,你在躲事儿。”姜玉善的声音还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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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巧巧被召回四面厅,侧立在一旁,见褚照天虽然没拿茶杯茶壶砸过来,她的小心脏还是止不住怦怦跳。她时不时偷看少爷,脑子里来回旋转着一句话:我说他疯了,我说他疯了。
这算诬陷,诽谤,造谣,三个罪名都不轻。
“你没看见路上有什么东西吗?”褚照天已平静了,问道。
朱院长不解:“你们遇见什么了?”
“少爷,我只看见你在跑,没看见别的。”牛巧巧紧紧埋着脑袋回话。
这时,她又有惊人发现,却不敢说出来。
褚照天不好直白地发问,他挑着相近的词,给出提示:“那条道上有没有一滩湿糊糊的东西,或者,稀不拉叽的汤汤水水儿?或者是人影儿?”
牛巧巧领悟了少爷的含蓄,说道:“少爷,家政人员都讲规矩,没人敢随地大小便。”
褚照天疑惑了,那么大个儿个的尸体,她装瞎?
扑嗵——
巨响一声,像拙劣的运动员高台跳水击打出的水声,给北边窗户浇了大片水花。
李招弟听着少爷的问话,深悔刚才没跟去立个功。这时,她反应奇快,冲出厅门朝北窗外奔去。绕过山石,是荷池与岸的相接处,在山石延伸的浅水地带,晃荡着一颗哈密瓜大小的玩意儿,白乎乎的。李招弟疑惑道:这个什么瓜,能闹出那么大动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