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王慈雪打车去了褚家别墅,接上褚照天。
出租车驶出六环,直奔那个神秘地方。
安康病院的全称叫做安神定志思觉康复中心,一个毁誉参半的医院。但不管诽谤还是赞美,也只是民间吃瓜群众嘴里流动的传言。
官媒以含糊的语气做过报道,声称有专家预言,总有一天该中心要取得申遗资格;并辟谣说韩国目前还没有争夺该项目的申遗。这只能是红尘的专利。
出租车一直往北,约两小时车程,他们来到北郊的精神病院。
司机自豪地说道,城里的老中心,远远比不上新中心,这是在十年前当成新康市标志性建筑打造的,占地十五万平方米。从大门向两头看去,看不到围墙尽头。他为了满足乘客的好奇,又绕着高墙转了一圈,让两人看了外观全景。
里面露出两三栋后现代风格的高楼,王慈雪向褚照天介绍了建筑的美学意义。
“气派吧?你命真好,当植物住的特保病房,得精神病又住进超现实主义的地方。”
司机跟着又道:“没超出现实。里面跟皇上的宫殿,王爷的王府差不多,是一个个深宅大院。外国元首来了指名要来这里参观,它是咱们新康发展进步的标志性企业。”
褚照天听司机神往的语气,问道:“师傅,您住过?”
“嗨,我哪有这福气这资格呀!上厕所都严格遵守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的规矩。小老百姓一枚,没创新没创造,连想象力也不敢有。”司机既羡慕,又墨守陈规。
褚照天低声问王慈雪:“你真当我有精神病?”
“嗨,你管他呢,就当享受元首待遇吧。”王慈雪今天露出了少有的活泼,还略显轻浮地用肩头碰了他一下。
褚照天不安地问道:“我成精神病了,你还爱我吗?”
“爱呀,跟云天外来的人谈恋爱,多拉风呀。哎,我今年二十七,你老实说,你多大年纪了?”
呃……
褚照天的嗓子眼儿被一口痰呛住。
这该怎么论呢?那天他去逮王慈雪,对她自认了身份,哪想到她现在会计较年龄呢?两千多年和二十七岁,是一条难以计算宽度和广度的鸿沟,就跟天河一样杵在他面前。
难道见个面还要养一大群鸟来搭桥?
司机又绕回大门外,停了车,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就疾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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