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雪对铃铛的地域确实有怀疑。她指出,铃铛虽是银质的,但其中混有泗滨砭石,因而铃声听来更悦耳,有安心神、理气血、通经络的作用;铃铛上还有浓郁的阿胶气味。这说明是齐鲁一带的出产的,铃铛的主人,极有可能是经常服用阿胶的女性。
褚照天暗惊,步虚要是在这里,一定吓得自暴身份,她基本上勾勒出了步虚来历的线索。
怎么铃铛还带着阿胶原材料的气味呢?褚照天对这一点很吃惊,但他又装着是对另一件事情吃惊:“啊!这是什么时候的文物?冶炼技术高明呀!”他东拉西扯,盼能糊弄过去。
雀阴穿到褚照天的耳蜗说道:“你说尽量去找,找到送给她。这天神姑娘值得爱。”
“《尚书》说,惟徐州厥贡泗滨浮磬。大概很早吧。”可惜王慈雪不想再追问了,她看出褚照天的怯意,只要盯着他,就能察觉到铃铛的主人在不在他身边,即使躲藏在附近,褚照天要召唤,也有异样的举动。于是,王慈雪直奔主题——
“上你房间去,我收了功,你给我诺如病毒的解药,我再告诉你一件喜事。”
非毒大声道:“不行,解药我当面给青春朝阳痘。我有事向他请教。”
王慈雪冷笑道:“你是非毒吧?你出来,我们谈谈。”
“我不!你趁机抓了我,褚照天就成残疾了。”非毒没城府,说话直截了当。
雀阴忙打圆场,说道:“神民姑娘,你说话声音沙沙的,可能是肝肾阴虚,也可能是脾肺气虚。等你和褚照天把喜事办了,我跟几个兄弟研究几道方子,你试试。”
王慈雪的期门穴忽然一跳,她沉声道:“办什么办?我要说的是给你们生路的喜事。”
褚照天心里也是一动,她对办喜事这么敏感,是什么意思?
“神民姑娘,请!”他站立时,才发现自己的腿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这会儿已僵了,麻了。可见,对王慈雪的害怕是深入骨髓的,不知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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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工作人员离开了。
褚照天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闻到对面吐气如兰的气息,他的目光闪烁不定。
两张椅子面对面搭设,相距五六十公分。王慈雪草草留意了一下房间,已入座。她笑道:“你要看,也不用贼眉鼠眼偷看,当了一回贼,眼神都像黄鼠狼了。”说话间,她身体没动,却极快极轻、令人猝不及防地发出一道微细银光,在褚照天的印堂穴上无声爆裂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