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湿透的米娅大口喘着粗气醒来,精神濒临崩溃。她早已模糊了时间的概念,记不清自己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受了多少折磨,更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天受尽屈辱地死去。
“之前嘴巴不是挺硬吗?”身前面容狰狞的血族咧开大嘴狂笑着,尖锐的指甲在米娅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狠狠划过。米娅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干了。
“来,喝点好东西。”他强硬地掰开米娅的嘴巴,打算给她灌点用于折磨人的致幻药下去。这种药是一名疯狂的血族药剂学家发明的,这位猛人最终死于自己研发的新型溶液。
米娅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这种毒药会让人陷入万虫噬心的痛苦幻觉,仿佛有千万条蠕虫在身体中进进出出、生不如死。
预想中粘稠液体滑入喉咙的感觉没有出现,下巴上钳制的力道也瞬间消失。米娅隐约听到身边的血族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有些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副首领你好,我是血猎的新成员猎手。”
米娅望着眼前手持镰刀、眉眼清冷,宛若天使临世的美貌女子,两行热泪从乌青的眼眶中滚滚而下。哪怕这是自己濒死前的幻觉也好,至少还能跟想象中的同僚说说话。
解忧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让米娅认清了现实。后者裹着暖和的衣物,一边灌着疗伤药剂,一边咬牙切齿地讲述着自己的倒霉经历。她刚到这边没多久,阿尔金娜就拿着约翰受辱的图画在窗口挑衅,说约翰现在还活着被她们折磨。
这口气米娅肯定咽不下去,当场就抽出刀子给了对方几下。阿尔金娜负伤逃跑,米娅情绪上头,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结果在这座农庄附近被伦菲尔德带人埋伏,不幸被擒。
“始祖之血?”米娅从创伤中渐渐恢复过来,对着自己未婚夫的那瓶血陷入了沉默。半晌,她单手拢住披风,缩成一团,“约翰不太愿意提及自己的家族。霍普拉斯家祖上曾显赫一时,可不知从哪一代开始,家族成员多在成年前死于非命,整个家族渐渐衰落下去。到了约翰这几代,他们隐姓埋名、四处转移,可还是难逃早夭的厄运,最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解忧等她整理了一会儿情绪,打算先把她藏到安全的地方,被米娅果断拒绝:
“我的刀在隔壁,我要砍了那两个贱人。”
这里曾是霍普拉斯家某一代的祖宅,被约翰改造成了农庄。解忧在地下室里搜寻一番,找到了几份关于始祖之血的手稿——
米尔德·霍普拉斯曾无意中服下了含有始祖之血的饮料,虽然被追踪而来的血族很快抽离,但自此霍普拉斯家族的嫡系成员血脉中就传承了微量始祖之血,这才接连不断地引来血族的迫害。其中某一代家主倾尽所有将之封印,将将保全了一部分家庭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