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你可识得此物?”
苏绿筠心中一紧,但调换锦被一事与她无关,她只经手过玩偶,因而面上依旧保持镇定,仔细辨认后道:
“这芦花常见,至于这铺盖一角,臣妾并不熟悉。”
皇后冷哼一声、正要再度盘问时,海贵人柯里叶特·海兰缓缓步入,表面上一脸关切地望向苏绿筠,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纯妃姐姐,听闻二阿哥哮症加重,妹妹心中甚是忧虑。只是,这芦花之事,怎会与姐姐有关呢?姐姐一向温婉贤淑,断不会做此等恶事。”
这话好生绿茶,可惜皇后并不买账,对海兰的‘无辜’表演视若无睹:
“海贵人,你既有此疑问,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海兰微微欠身,先东拉西扯些关心二阿哥病情的话,看似不经意地提及:
“臣妾隐约记得,前几日曾见某一位宫女在湖畔芦苇丛旁逗留,手中似乎拿着类似芦花之物...”
“你可看清那宫女是谁了?”皇上追问一句,面色阴晴不定。
“并未。”海兰很聪明,知晓一味攀咬反而显得心虚,只捕风捉影地提及两句。
“海兰,此事与我并无干系,你...你知道的啊。”苏绿筠素来嘴笨,眼下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这种手足无措,在那个她亲手为儿子三阿哥永璋缝制的玩偶被呈上来时达到了顶峰——解忧借口清查二阿哥的住所,趁莲心还未行动前截获了这个玩偶,当时富察琅嬅又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当场厥过去。
玩偶内部被塞入了大量芦花,苏绿筠与海兰都是脸色一变——后者暗道不妙,暗骂莲心手脚太慢,这玩偶上有自己改针的痕迹,只盼皇上将怒火全部倾泻在苏绿筠身上,不至于注意到自己。她只能抢先开口:
“纯妃姐姐,莫要太过紧张。此事必有误会,姐姐只需将所知一一告知皇上、皇后娘娘,自会水落石出。”
苏绿筠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再傻也能觉出不对来,海兰此言,好像是故作姿态,将自己往坑里推。
“纯妃。”皇后声音清冷,如秋日寒霜,直击人心,“锦被之事按下不表,你可知,这包藏芦花的玩偶是你所制,乃是从永琏病榻附近寻得?永琏哮症加剧,皆因芦花所致。而你,作为后宫嫔妃,理应知晓宫中规矩,怎会如此大意?”
不是,锦被的事怎么就放下了?你们都是这么办案的?虽然已经见识了朱砂局的混沌程度,眼前乱成一团的场面还是让解忧很无语,她甚至怀疑自己准备的几处暗手根本用不上。
苏绿筠虽曾缝制玩偶,但这玩偶是给自己儿子的,其中绝无芦花,更未想过会殃及二阿哥。此刻面对皇后的质问,她只觉百口莫辩,唯有以泪洗面,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