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放下药碗起身,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如懿身上,语气平和:
“诸位姐妹的心意,皇上已知,只是如今皇上需要静养,不宜过多打扰。本宫作为皇后,自当担起这份责任,确保皇上龙体早日康复。”
有了意欢的例子,连金玉妍都不敢吱声了。正当众人准备告退之际,皇上突然开口:
“如懿啊,你留下。”
如懿咧开嘴,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躬身行礼。
“免礼吧。朕这几日病中,多亏皇后悉心照料,如今病情已大好。你既来了,便陪朕说说话吧。”
如懿点头应允,与皇上谈起了自己近日读墙头马上的心得,以及新进的绿梅开得正好。
富察琅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泛起一丝酸意。她深知皇上对如懿的宠爱,如今自己虽尽心侍奉,却也难以占据皇上的心。
“皇上,毓瑚姑姑求见。”进忠与解忧在殿外低声交流了一会儿,像个幽灵似的冒了出来。他对解忧自然没有对原来魏嬿婉的深情爱意,但解忧作为令嫔如日中天、又多次向他示好,大把银子供着,他也乐得攀着这根高枝往上爬。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师父李玉跟这位令嫔娘娘,可不怎么对付。
“宣。”可能是疥疮的事情有眉目了吧。
......
养心殿。
烈日当空,意欢跪于金碧辉煌的殿外,膝盖处刺骨的寒意直透心扉。她青丝散乱,几缕碎发贴在兀自红肿的脸颊旁,凄楚动人。周围宫人仿佛还在指指点点,身后金玉妍离去时的笑声犹在耳畔,对她而言,这惩罚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灵上的煎熬。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故意在养心殿里耽搁了一会儿的解忧,带着一脸‘关切’的神色缓缓走来,翩然若仙,与意欢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舒贵人,你也莫要自苦。”解忧轻声叹息,半蹲下身子,似乎想要搀扶意欢,但手却在半空停住,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皇上也是无奈之举。”
意欢向来视解忧为眼中钉,满脸冷漠:
“令嫔娘娘言重了,嫔妾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舒贵人何必妄自菲薄,皇上心中待你,还是与旁人不同的。”
“皇上自然待我与众不同。”或许是解忧的语气有些玩味,意欢那高贵的自尊心被完全激发出来,“皇上独独赐予我的坐胎药,可是后宫中独一份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解忧歪头一笑,看上去很是羡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