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进忠派人传到永寿宫的,彼时解忧刚刚例行公事般看完永琪喝奶,正在苦练琴艺——新鲜感是维持关系必不可少的因素。
“咱们怎么办呀。”阿橘急得团团转,晚饭都少吃了半条鱼,“她现在是贵妃,你才是个嫔,从前的事还一笔勾销了,这怎么打?人家要给你封妃你不答应,现在后悔了吧。”
“升到妃位也得给她行礼,不如在皇上那留个好印象,徐徐图之。”解忧也是秀眉微蹙,指节轻轻拨动琴弦,“再说了,太嫔和太妃,也没什么差别,不是吗?”
“啊?”
“没事,咱们去看看皇后,可不能让她死了。”
......
长春宫,内殿。
晨光微露,药香袅袅。富察琅嬅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眸紧闭、气息微弱,像是一缕即将消散的风烟。太医刚刚为她烧艾保胎,此刻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煎着药,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位病中的六宫之主。
解忧随意选了身不点眼的素净长裙,手提一只精致的木盒,款款步入长春宫。
“皇后娘娘此刻身子虚弱至极,服药之后便要歇息了。”满头冷汗的素练急忙迎出,她本想将人打发了,可见来者是解忧,眼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位令嫔很是可靠。
“明白,本宫服侍娘娘喝完药就走,绝不多留。”解忧朝素练微微颔首,后者引其至皇后榻前,示意春蝉去端药来。
解忧大致观察了一下皇后的情况,轻声唤道:
“皇后娘娘,喝了药再睡吧。”
帷幔后,富察琅嬅眼皮微动,似有力气挣扎,却终是未能睁开。
素练在一旁抹着眼泪:
“皇后娘娘这几日滴水未进、药石无灵,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