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晴雯看到小姐总是愁眉不展,心中不忍,鼓起勇气建言道:“小姐为何总是忧心忡忡?俾子早些年常接触众多贵人,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有所见解,还请小姐信任告知一二。”
清灵微微抬头,看着晴雯,心想众人见识和想法不同,或许在其他人哪里可以得到解决方法呢,便轻声说道:“王上对我家太过疏离,恐将来有祸事。那些贵人们都是如何搞好各家关系的?”
晴雯闻言,欲言又止,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待看到清灵鼓励的眼神,听到清灵说恕她无罪之后,她才缓缓说道:“贵人们最爱联姻,小姐您被越王屡次赏赐封地,现在已有三座城池为封邑,想必越王的深意就是想让您和王室公子联姻。”
清灵听闻此言,霍然而起,心中瞬间明悟,原来这哪是离间自己和兄长的关系,分明是越王想着把人和封邑一并纳入囊中啊!
晴雯 “扑通” 一声跪地,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眼眸中满是惊恐。只因适才小姐盛怒之下,一巴掌拍碎了那坚实的桌子,碎屑纷飞。
清灵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轻声道:“晴雯,你且起来,莫要害怕。方才你所言,倒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你且再说说,咱们吴家这新贵族,还有哪些不合常理之处?”
晴雯缓缓起身,双手仍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定了定神,说道:“小姐,我听闻将军与您受封之时,正值战时,并未举行庄重的受封大典,此乃于礼不合。也不知王上何时能补上这一缺漏,给将军和小姐一个正式的名分。”
清灵轻揉着光洁的额头,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除此以外,还有何事不妥?”
晴雯心一横,鼓起勇气道:“家中所用器物也不合规矩。若是王上有封赏的礼器,自是尊贵无比;若未得封赏,自家置办亦无不可,但需大摆宴席,宴请四方贵族,贵人们心甘情愿的使用这些礼器后,方能名正言顺。”
清灵面露讪讪之色,浅笑道:“你莫要担忧,这些繁文缛节我本就一窍不通,你今日所言,实乃帮了我大忙,只管继续说便是。”
晴雯闻听此言,心下稍安,娓娓道来:“贵人之礼仪、所用器物、所穿华服、所奏音乐,不同场合各有不同,繁杂琐碎,数不胜数。咱家尚无聘请礼官,那最体面的礼官都是由王上指派至府上。若未得指派,便需备上厚礼,恭请有长辈在朝堂任职礼官的世家子弟担任。刚过新年那会,祭祀祖先的器具与礼仪,咱家实在过于简陋。不过,值此战时,或可权宜行事。且说王上本人,为了战事,年节也未前往西陵祭拜先祖,这般作为,实乃不孝之举,不合礼仪。咱家今年料想不会遭人诟病,但往后定要置办周全,以免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