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从顾秋白六岁起便看她画画,但从不做评价,也不干涉,只是默默的收起。
悠哉悠哉的度过了生长期,到了顾秋白十八岁,老头便把她赶下山。
“下山向东去三十里,便是长安城。”
“知道了。”顾秋白没什么反应。
老头淡淡地瞥她一眼:“你怀天下之才,心性坚定,必有所成。”
顾秋白难得听他夸人,不过她不在乎,她不打算再做个奋斗批,开心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在山下有什么产业需要我继承吗”,顾秋白期待的问。
老头摇头。
“那有人会接应我,把我奉为座上宾?”
老头还是摇头。
“...那你在山上埋了宝藏,等着下山给我?”
老头慢悠悠的开口:“下山后,一切珍重。”
“...”
顾秋白风餐露宿的赶路,对老头是十分恨铁不成钢。
长安之繁华非得亲眼所见,大道通达,规划清晰,街边的建筑错落有致,彰显着长安人的品味。
车马声络绎不绝,现在正是这座城醒来的时候,沿街的叫卖声和处处飘散的香味充满浓浓的烟火气,人多却又井然有序,商铺都陆陆续续开门迎客,门口的小厮朝气蓬勃。
置身于其中,顾秋白才有了自己重活一遭的实感,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一阵霸道的香味,她的鼻子最是灵敏,跟着这香味行至一六层楼高的豪华酒楼。
天下第一楼…
顾秋白吞吞口水,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八碗饭。
她施施然走到门口打扫的小厮面前,小厮抬头看,这客人风尘仆仆,衣衫破旧,却是生了一副顶好的相貌,气度不凡,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
还来不及开口,客人却先说话了。
“你们这里招不招仆役?”
半刻钟后,顾秋白灰溜溜的被请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