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沛然看了他半晌,又转向顾秋白:“你觉得呢?毕竟是你的学生。”
顾秋白不留情面:“找个理由给他退学吧。即使他再有苦衷,也是犯了错,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纪沛然也是这么想的,果然,顾秋白不是容易心软的人。
听见顾秋白这么说,五皇子这下真的豁出去了,他开始疯狂的磕起头来,一下一下砸在地板上,很快便撞得血肉模糊。
五皇子:“我已经是无所依靠的人,不能再被抛弃了!”
两人静静地看着他的疯狂之举。
一个皇子,竟然对两个普通人如此乞求,可见是真的放下了身份和尊严。
五皇子继续说话:“我是真的喜欢画...我幼时苦练,才有了今日成就,我入画院不止是给父皇看,更深觉这是我钟爱之事,我不想放弃!”
这番话倒是打动了纪沛然,纪沛然是真心爱画之人。可一个人是否真的热爱,也不能光凭一句话听信。
所以他又转头问顾秋白:“你觉得如何?”
顾秋白也在想,照她来说,当然是维持原判,和其他人一视同仁。
她对五皇子也有恻隐之心,但不是因为五皇子说的这些话。
而是因为五皇子拿到试卷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来看。一直到顾秋白抓到他,试卷都完好无损,没有开封。所以五皇子自辩时说自己只是“跑腿”,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顾秋白先叫停了五皇子,这一头的血实在是惨烈:“别磕了,苦肉计对我没用。”
决定审判暂缓:“一直到大考结束,你都不要再来画院,至于是否要你退学,让我再想想。”
纪沛然:“行,就按照你夫子所说,这几天你就在家闭门思过吧。”
虽然希望渺茫,好歹也算是有转机了,五皇子流着泪道谢,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夜里顾秋白辗转反侧,反复想起五皇子磕的头破血流的样子,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生气了。最差不过退学,他是皇子,总归有去处,至于如此卑躬屈膝吗?
怀揣着一股无名怒火,顾秋白这几天上课都很低气压。
秦羽课后特意找到顾秋白。
“夫子,弘文最近怎么都不来?他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