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醉爷应了一声,不疑有他。
李小川来到废品站后,经常有人来看望他,或者谁有事来找他。醉爷只是可惜那一桌子饭菜:“唉,可惜了的。”
李小川也十分惋惜那桌饭菜。他是挨过饿的人,糟蹋粮食比割他肉都疼。
反而面对李庆友的挑衅,都没这么肉疼。
他把滚落在地上的馒头一一捡回来,擦干净放回筐里,又用一只手慢慢的打扫地上的汤汤水水。全程当李庆友是空气。
直到他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擦了一把汗,向屋外走去。
一出房门李庆友就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低吼道:“李小川你什么意思?不是让你把那设备给赵主任送去吗,为什么周树文去拉你又不同意了?”
李小川不耐烦道:“喊什么?我又不聋?”
他慢慢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洗了洗手,又洗了把脸。这才拉过他的躺椅坐下。
他身体真的挺虚,就做这么点事就累得想要虚脱。
李庆友见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加光火:“老子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
李小川真不想见自己的老子,他扶着额头:“这事你管不了,你走吧。”
李庆友怒道:“你是我儿子,我是你老子,我管不了谁能管得了?”
李小川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虚与委蛇,直言道:“咱们爷儿俩怎么回事,各自心里清楚。看在你当初种下我的情分上,难听话我就不说了,你也不用太把自己当回事。
你回去和赵运输说。一百万。设备如果他还要,明天天黑前来找我,过期不候。”
“多少钱?”李庆友惊的头皮都麻了。
李小川已经不想再理他。
李庆友木愣愣在那里站了许久。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李小川叹息一声。这也就是他老子吧,换个人来,敢掀他李小川的桌子,李小川能让他全家从此上不了桌吃饭。
这特么该死的血缘关系。
李小川自我疗伤的唯一方法就是睡觉。李庆友搞的这事,他心里真没感觉是假的。
只不过没人疼的孩子,就算受伤了也只能自己舔舐,索性将自己包裹严实些罢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说话的声音。只见黄进发母子二人吃力的推着个平板车回来。
李小川随口问道:“捡什么了,这么重?”
黄进发道:“我家的一副破屏风。还是土改那年我外公家抓阄抓到的。我舅他们都不要,嫌占地方,就给我妈了。
我妈今天没捡着啥东西,就想着把这个推过来,当柴火烧。我们也不好总白吃白住,一分力气不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