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着记忆里伺候她的婢女做的事,在容寂洗完脸后给他递上帕子。
“衣柜里,那套青雘色寝衣给我拿过来。”容寂转身去耳房沐浴。
卿言估算着时间,等耳房中的水声渐渐停歇,她才把衣服给他拿进去挂在架子上。
容寂还没开口说话,她便退了出去。
等容寂出来,她已将床给他铺好。
这些日的相处,容寂能够感受到她虽为贵女出身,却与一般的贵女有不同之处。
寻常人从高处跌落,总会习惯性保持着从前的高贵,另外换一个千金小姐,要她从锦衣玉食骤然沦落至受人奴役,只怕比死还难接受。
卿言却在默默习惯从小姐变成奴婢。
她的忍耐力比一般人都强,遇变则变,唯一不变的是她的风骨。
容寂站在床榻边,便是准备就寝了。
卿言做完她婢女该做的事,就要从他房里退出去。
“到床上来。”容寂寝衣宽松,挂在他颀长的身形上,胸前袒露出一片。
卿言眉头微微耸动,他唤她近身只有那事,她癸水来了,他还要做什么?
“睡到里面去。”容寂坐在榻边等她先上。
“大人,我有自己歇息的地方。”卿言心头一震,他要与她同榻而眠。
“西厢房就不是本官的了?”容寂嗤笑,意思是她在他府里睡哪儿他说了算。
卿言握拳立在原地不动,容寂没耐心看她磨蹭,将她拽到榻边来,脱掉她的鞋袜,推她进帷幔内。
“不想乖乖睡,那就先做点别的事。”容寂见她抱膝坐着不情愿躺下,轻哼道。
卿言哽住无言,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挪到最里头面墙侧卧。
容寂偏要将她翻转过身,使她面对他,而后将她拥入怀中。
夫妻同榻,她躺在他的床榻上,究竟是谁的妻才对!
清醒状态下,卿言第一次被容寂用这样的姿势抱着,她全身僵硬。
周身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属于他的气息尽数占领她的所有,即便他们有过多次更亲密羞耻的接触,都不及相拥而眠让她更不适。
她连闺中蜜友都鲜少有,母亲仙逝她还不满三岁,跟人同床她几乎没有体会过,她能想到的跟人同床的经历,竟只有容寂。
“睡不着?”容寂下巴放在她的发顶,清楚的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
“大人能放开我吗?”此刻她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他也不需要在她身上寻找慰藉,这么抱着她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