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不重,却持久不停歇,卿言连她是怎么睡着的,都没有知觉。
容寂眼眸低垂,爱怜轻抚她的睡颜,唇边的笑意不减。
过了片刻,他才抱她去沐浴净身。
次日,卿言又比平常晚起一个时辰。
昨夜她睡着忘记一件事,醒来立刻去找她放在妆匣里,那枚装避子药的瓷瓶。
这药昨夜她没及时吃,晨起吃了药她心里还忐忑不安。
她一直记着容寂说这药不及时吃没有用,这次她吃得太晚了。
只思忖了一瞬,卿言便让采月去给她抓一副普通的避子药回来。
她神色有些急切,采月顾不得去过问大人的意思,把药抓回来就在杏帘居里煎。
等喝下这碗避子药,卿言提起的心,才放归原位。
*
三月初,最重大的事,便是科考会试。
改革后,专设礼部贡院为考试场所,大魏全国各道的举子齐聚上京,世家大族中也有先前未曾参加过地方考选,被举荐直接参加会试者。
这是士族和寒门庶族一视同仁的第一次科举考试,魏明帝极为重视。
容寂在尚书台,更多是为皇帝办事,肃王府这两个多月来他就只去过一次。
煦景朝升,春色满园。
魏承恪邀容寂过府,两人就在花园凉亭中品茗对弈。
“容卿坐上百官之首的位子,日日都不得闲,搜查地方豪强和士族强占的土地才刚告一段落,科举的事容卿又要替父皇严格把关。”魏承恪乐于看到寒门庶族的崛起,将来为他提供助力。
“都是臣分内之事。”容寂有闲暇让人看不出一丝忙碌的痕迹,他举止淡雅从容。
“容卿在尚书台本王不便经常前往,但本王的府邸随时都为容卿敞开。”魏承恪一心只想着将来登上大位,容寂如今是父皇的臣子,迟早有一天会是他的臣子,容寂不常来他府上难免会让魏承恪多疑。
“殿下一相邀,臣便立即过府,实在是尚书台政务繁忙,臣分身乏术。”容寂熟练应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