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另一道声音响起,管事偏过头,看着走来的同伴。
“天呐,你来迟了,没看到这个猪狗刚刚的样子。”
同伴走过来,漫不经心地划过颤颤巍巍伸出手继续收拾的尼克劳斯,转头望向管事,语气里满是严肃。
“殿下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吗?小心些,他现在的心情可算不得好。”
“别为了这么个人…”
管事摆了摆手,语气些许不耐地打断了同伴的喋喋不休。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醒酒汤已经准备好了。”
同伴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外走去。
“这件事必须要仔细些,毕竟,'那位'可是殿下目前最在意的存在…”
尼克劳斯捧着碎片的手一抖,心里顿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来。
殿下目前最在意的存在…
是…那位!
尼克劳斯身体猛然一顿,捧着碎片,两腿一瘸一拐,极慢地朝外走去。
路过烹饪的桌子时,似乎因为太过疼痛发出小声的轻嘶,低着脑袋眼角却向一旁瞥过去。
“去去去,脏兮兮的老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是…是,我这就离开。”
尼克劳斯强挤出一抹笑容,似乎想要极力忍着疼痛迈开步子,却怎么也走不快一般。
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手中的瓷片直直地朝锅里飞去。
围着围裙的肥胖女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手里举着的汤匙在空中徒劳地挥舞了几下,然后任由碎片落入了锅中。
“好你个小兔崽子!”
胖女人发出一声怒骂,却顾不得尼克劳斯这个罪魁祸首,手忙脚乱地抢救那锅汤来。
尼克劳斯弯着腰,一边鞠躬道歉一边趁着后厨乱起来,极快地朝后退去,一眨眼就消失在厨房里,丝毫不见刚刚瘸腿的样子。
“哼哼,等我抓到他,非把他按在锅里好好洗一洗那浑身的脏皮不可!”
熙攘的后厨里,时不时传来女人高昂的怒骂声。
此时,尼克劳斯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直直地朝着宴会厅钻去,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位平静的面庞,如同再虔诚不过的信徒。
“安,舞会你可还喜欢?”
眼看福安只是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弗雷德里克顺手端起一旁穿过的侍从手里的酒杯,嘴角抽动着,扯起一抹完美的笑容,朝着那抹素白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