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站在水池前,望着那哗哗流淌的自来水,眼神有些空洞。
星越变了。
他能看出来。
以前的姜星越有着少年的傲气,温柔中带着固执和倔强。
现在这些特质几乎看不见了,又或者隐藏着更深了。
是因为那个雄虫吗?
真是不知道这种改变,对星越而言,究竟是福是祸?
福莱医生洗完水果,用托盘端着,小心翼翼地给阎墨送过去。
之后,他又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着手准备今天的晚饭。
由于刚才浮空车动静太大,引来了不少雌虫围观。
福莱医生只好提前关闭诊所,将窗户周围的窗帘都拉上。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压抑,或许是因为有一只雄虫在场的缘故,福莱医生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的饭菜,却完全没有胃口,一口也吃不下去。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想起自己和雄主生活的时候。
都是雄主吃完,他和几只雌侍、雌奴才能上桌吃饭。
这个雄虫确实和星越说的有点不一样。
姜星越试图活跃了下气氛,奈何配合他的,只有波尔。
一桌四个虫,只有阎墨自己动筷子,阎墨吃得也不自在。
感觉自己不像是去丈母虫家走亲戚的,而是皇帝到百姓家庭中视察去了。
阎墨简单吃了几口后,便放下碗筷,说自己累了,想休息。
姜星越连忙起身,将他送到自己的房屋卧室。
“我在这里等你,去吧。” 阎墨伸出手,揉了下姜星越柔软的金发,眼神里透着温柔与体贴,“你们好久不见了,好好聊聊。”
“谢谢您,阎墨阁下。”姜星越欢喜地扑到阎墨身上亲了他一口,随后飞快地跑回诊所了。
阎墨孤独地坐在狭窄破败的卧室,晕黄的灯光下,三只飞蛾像是被关在门外的孩子,围绕着那冰冷的灯泡一圈又一圈地旋转着。
他轻轻叹了口气,关掉灯光,倒在硬邦邦的床铺上。
银纱般的冰冷月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窗户,如水般倾泻而入,将房间一分为二,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光暗分割线。
阎墨恰好躺在中间。
他闭上眼,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将诊所里的交谈声彻底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