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呓语随着镜子的破碎减轻不少,我的大脑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晃了晃有些不太清醒的头,用脚踢开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带着锤子走出了卫生间,站在那面有时钟的墙之前,数着时间。
就在时间跃向0:00之时,我挥动着锤子将时钟砸的七零八落。
我的精神也像是被锤子重重锤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恶意和低语疯狂涌入了我的意识。
“死……”
“外来者……”
“都该死……”
大量的噪音穿过我捂住耳朵的手,直击我的脑海,怎样都控制不住。
甚至身体都因为寒冷变得僵硬起来。
这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失去病员牌的后果。
我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去触碰病房门把手。
房门很顺利就被我打开了。
外面的走廊看不见一丝亮光,只有护士站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暗黄色的灯光。
我低估了污染对我的影响,我来到房门外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背影。
“你是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的头顶盘旋。
是冬夏嘴里提到的声音。
现在看来是洪燕的。
“你到底是谁?”
女人尖利的声音盘桓不断,像是靠在我的耳畔,久久不散。
滋滋的声音听的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很快,我的身体感受到了异样。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身体,和冬夏所说的感受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要更加严重。
同时,我看到护士站有点微光的那头,站了一个长发女人,守住了楼梯口。
她面色苍白,形容憔悴,但面容昳丽,看上去很眼熟。
是洪燕。
最不理想的情况发生了。
我没想到洪燕会直接堵在楼梯口那里阻止我去胸外科。
这种时候,我得先解决我身体上的痛苦。
我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份药,将它放进嘴里,果断地嚼碎咽了下去。
苦的我面容扭曲。
但是效果非常好,身上撕扯的感觉完全消失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也减退了,寒意也被驱逐了大半。
至少我的头脑现在变得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