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要是像她阿姐就好了。”孟氏抹了抹眼泪。
两人抱怨几句后,转身离去了。
此时的云冉正坐在榻前,思索着对策……从之前收到的那封信以及沉玉的话中,她自是感觉不太对劲。
那个死在塘里的丫头春巧,从前是自己院中的粗使丫头,为人十分老实,怎么可能去偷阿姐的镯子呢?
还有当众跟人争执的冯嬷嬷,她可是祖母给自己的人,一向有分寸知进退的。
想来在自己离开孟家后,就有人恶意挑拨撺掇。但这个人是谁?
若是没回来,便也罢了,自己连同这孟家的一切都死了去,可如今……云冉望着小榻上昏睡过去的沉玉,颓然麻木的心终是动摇了。
无论如何,她要寻出真相,给这些下人一个交代。
午后刚过,云冉让琴心请来了母亲院里的管事郑嬷嬷,她是个不苛言笑的妇人,一直负责着孟家下人的安置与调换等事。
云冉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可郑嬷嬷一听,表情越发严肃起来:“二小姐你有所不知,那些人都犯了错,才被撵出孟家,这种劣迹斑斑之人不能再寻回来。”
“那些下人有些手脚不干净,有些搬弄是非,毁了孟家声誉。还有一些是年纪大了告老还乡。”
“此事老奴也无能为力,就连这沉玉,也得看夫人的意思。二小姐若是要求,不如去求夫人。”
郑嬷嬷义正严辞,说的话与沉玉所言一模一样。
云冉越听,心里压抑的阴影越深。从一进府这些下人的苛刻对待到如今的气焰。自己哪里还像个主子?
莫名的悲凉袭向全身,躲也躲不得避也避不开。
可她还是想争取一番。
他们可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啊,如今不死不活地在庄子受苦,她于心不忍。
于是云冉便带着琴心,去了孟氏的院子。
此时孟氏刚刚午觉起来,正由婢女伺候着敷面。热气腾腾的水雾中,桌上的金丝燕窝莹润诱人,正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瞧着这些,云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百两一盒的玉面膏,十两一盏的金丝燕窝,母亲常年未断过。
而自己在那突厥时,却屡次因为一碗素粥、一件粗衣被扇过巴掌、被挥过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