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简予深神色稍霁。
不大在意地笑笑,“才知道?”
程以棠觉得这人有病,病得不轻。
心里有一团火,烤得她焦灼难耐。
良久才从齿缝间逼出两个字,“不分!”
下一瞬,就见他的目光倏尔变得薄凉,语气如腊月的夜风,冷得瘆人,“那我只能出手了。”
又这样!
太让人恼火了。
她不忍了,“凭什么!”
“一张房卡侮辱不够,现在又来,是吧?”
“我就不分!”
她剧烈的反应全落在简予深眼里,神色顿沉,一字字如同从嗓子眼碾出来,“就那么喜欢他?”
夜晚萧条,吹来的夜风似乎更凉了,有丝丝缕缕的寒意从脚底往上涌,但程以棠却多了些兴奋,有报复的快感。
不怕死地迎上他毫无暖意的眸子,“对!爱到死去活来,他让我知道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这句话几乎钉在他心口上,简予深所有的理智和耐心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眼神薄凉又阴鸷。
“既然这样,给你一天时间!”
“另外,别想着离开,我不介意对程祁做点什么!”
前一秒还在因为报复而兴奋,这一秒,程以棠被他骇人的气场压制了,一时,心惊肉跳。
他这人情绪很少外露,即便当年跟他说分手,他也只是冷淡丢下一句:你别后悔。
但现在,她清晰感觉到这双眼眸涌起的愤怒,像泼了墨般,浓稠,漆黑。
感觉下一秒就被他吞没。
少顷,情绪占上风,卑鄙无耻等等一系列贬义词一个劲儿往他身上堆。
不仅用上嘴,还用上手。
不管不顾踹他,打他,想逃离此地,似乎没多大用,禁锢在她身侧的手臂分毫不挪。
“疯子,简予深,你就是个疯子!”
与她相比,简予深的反应很淡,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她闹,任由她失控撒泼,仿佛在看一个三岁闹脾气的小孩儿。
发泄完了,程以棠又一阵后怕,她不止见识过简予深的脾气,还有幸目睹他的拳脚功夫,只是那么轻轻一脚,就将那人胳膊碾断。
稀缺的是,男人的神色并不是想象中的布满阴鸷,反而…平静。
简予深的唇角向上提了提,“骂累了?没有就继续。”
程以棠:“……”
跟了他半年,多少了解点,旁人可能摸不透他的笑意,但她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