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昌听到正妻哭嚎的声音,忍不住心烦意乱:“哭哭哭,哭什么哭!若不是你和娘从小惯着他,得罪了不少人无法收场,至于如今这副惨样找不到凶手?”
寻常盛夫人忍气吞声,关门伏低做小就罢了,如今女儿去世,唯一儿子又这副惨状,叫她如何不受刺激?
她冲上去就是一顿捶打,“不是你寻欢作乐,时彦有样学样,他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予姐儿我从小养在身边,她也没养歪啊!”
实际上,盛浅予性子像早早去世的祖父,才没被养歪。
盛夫人是将盛浅予养在身边,但几乎不怎么管,皆是奶娘护着她,奶娘几年前被盛家找了个由头驱逐出府。盛夫人在嫡女和嫡子上,肯定是选嫡子的。
祖母原本在哭诉,一见儿媳敢对儿子上手,化身利刃,对着盛夫人拳打脚踢,“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你夫君是天?你敢打他?!你要翻了天不成!”
堂堂侯爵府,当家主母和老夫人打成一团,盛侯爷袖手旁观,闹了好一通笑话。
在下人来通报,盛德昌才让人将亲娘和妻子分开,又让人将盛时彦抬了下去。
“看看你们想什么样子,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让外人瞧见了,我的面儿往哪儿搁?”
骆父进堂屋时,就只见一脸亏空厉害的盛德昌和几个候着的下人了。
骆父私下衡量了番,笑脸上堆砌着歉意,“亲家,是我教女无方啊,这等无品无德的事她也做得出!放心,以后劣女生是盛府的人,死是盛府的鬼,绝无二心!”
这还是盛浅予战死以来,盛德昌第一次迎来别人笑脸,让他见识到患难见真情,这个亲家是可以结交的。
不过,这个念头在盛德昌脑海也是一瞬。
事实上,盛家失去了一个盛浅予,但府邸这些年偌大的赏赐还在。这盛德昌做事荒淫,但也就盛时彦一个子嗣,若是骆佩生下盛家的后代,以后的盛家不得换骆家做主?
盛德昌:“还是亲家你是明事理的……”
“只是,我这女儿从小娇惯,这一次反抗激烈,我担心她和时彦……亲家,时彦出事,得想办法尽快延续香火啊。时彦这辈,听说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庶女还在?”
盛德昌也犯难了,“是得延续香火,可儿媳不配合……”
“我有个法子,虽说卑劣了些,但孩子一生下来,想必女儿以后会原谅、感激我的。”
盛德昌闻言,凑过去耳朵,听闻了计划,瞠目咋舌,有些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