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个念头,云想感到了一丝怪异,她似乎不该是脾气这么爆的人。
兀自骂得起劲的毛老太太整个愣住,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素来柔弱可欺的媳妇会这么说。
片刻后,缓过劲来的老太太刚要在开口,但对上云想纱布下漏出的漆黑瞳仁,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
护工及时推着轮椅走了进来:“云小姐,我带您去拆纱布和做个全身检查。”
“以后不准她进来,我不想再看见这人。”云想点点头,在护工的帮忙下,坐上轮椅。
护工却没直接答应,边推着云想往外走边道:“老太太失去了儿子,难免伤心,说话难听了一点。您这个做儿媳的多体谅一下,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何必闹那么难看。”
云想虽然确实没有将那些恶毒的辱骂之词放在心上。
但她不在意是一回事,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就让她感觉很不对劲。
“是什么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哦,原来是你这个人形苍蝇啊!你这么大度,还当什么护工,去当圣母普度众生去啊。这舍利子都要崩到我脸上来了。”
壮硕的护工一愣,满脸诧异地看向自进医院后就一直非常安静的云想:“你……你说什么?”
云想语调都没有半点变化:“我失去了父母妹妹和丈夫,难免伤心,说话难听了一点,您多体谅一下,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全凭本能的做完这些,云想再次愣了一下。
还是和刚刚一样的问题,从她两次怼人的行为来看,显然她是个绝不忍气吞声,有仇当场就报了的直脾气。
但记忆中的自己好像不是这样,记忆中的自己应该是善良到会以德报怨的那种。
身后,被云想软绵绵打了脸的护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又紧。
云想虽然看不到身后,但毫不怀疑,如果对方不是拿着自己钱的护工的话,此刻她可能已经掀了自己的轮椅。
好在,护工最后还是看在钱的份上,嗫喏着和云想说了一声对不起。
云想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她垂着眼睑,思考着自己的性格和记忆中截然不同了的问题。
虽然还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记忆中的那个“云想”并不是她。
云想倒也没有太慌张,反而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至少目前弄清楚了这一点,之后要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护工推着云想去进行了一系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