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曌再三挽留，但铁锤从来就不是个会因为别人而动摇自己坚持的人。
若要留在朝堂管理公务，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当女帝呢？
不过，临行前，铁锤向王曌要了一封任命书。
“暗行御史？这是什么官职？”王曌写完才反应过来询问。
“就是微服私访的御史。虽然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天下太大，总有皇帝总有看不见的地方。我替你去看看。”
王曌闻言不由地激动：“好，我平生最恨那些贪官污吏。你若是遇见了，可先斩后奏，当场砍了他们的脑袋。”
“那是自然。”
“那就好，有你这般杀鸡儆猴几次，定能震慑到那些想要贪赃枉法之人。”
铁锤却并不如王曌乐观，她太清楚了，贪官污吏是永远杀不完，禁不了的。
但就算知道是治标不治本也还是得做，至少能震慑一个是一个吧。
“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王曌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朕只要能做到都满足你的架势。
“能把祝酉崧的尸体给我吗？”
“啊？”
“不对，不方便携带，还得麻烦你找人替我将他烧成骨灰，装个坛子给我。”
“……”王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
铁锤几乎什么也没带，背着个骨灰坛子便上路了。
反正不管白天她做什么，每天晚上都会抱着那骨灰坛哭一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情真意切。
哭得001整个统都不太好了。
001连着暗中观察了一个月后，发现铁锤真的每晚如此，并且在这一个月中，一头青丝渐渐化为白发。
终于，001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真的爱他吗？】
“当然，我若不爱他，又怎会忍痛喂他喝下即刻毙命的毒药呢？”
【什么……什么意思？】001感觉自己的CPU有点不够用了。
“因为我太爱他了，爱到不舍得他死在别人手里。既然他注定要死，那么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啊？】
“而他也明白我做出这样选择时的心痛，所以他明知道那是毒药也还是喝了，因为他也希望死在我手里。所以，他在临死前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他希望我可以放下，可我要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