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相信了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他是真的重获自由了。
兴奋激动之后,他发现自己身边有一个简陋的文件袋,袋子里放着他的护照和一张回国的机票。
神情亢奋的他抓住一个在公园中晨跑的路人,询问到去机场的方向后,他便直奔机场而去,连日子都忘了问。
到达机场后才发现机票是明天的。
身无分文的他拜托服务站往翟家老宅和两个哥哥的手机都打了电话,然而却都无人接听。
翟郴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他自己驱散——只是因为是陌生电话所以不接罢了。
但联系不上家人,他就只能在机场滞留一夜。
从来都是在贵宾大厅候机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普通候机大厅椅子的冰冷和坚硬。
不知坐了多久,肚子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感受到别人投来的目光,他慌忙起身想要逃离,却不想慌中出错和一个年轻人撞倒了一起。
不等他开口,那人连忙扶住他:“老人家你没事吧?”
翟郴皱了皱眉,没明白对方的意思,直到去厕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他吓得连退了两步,半晌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看着镜中的人做出同样的动作,他才终于相信那是自己。
镜中的人头发花白,皮肤松弛,胡子拉渣,眼神沧桑,看起来仿佛六十多岁。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大打击的翟郴失魂落魄地走出厕所,
凌晨,躺在候机大厅椅子上睡着了的翟郴被保洁推醒,对方那嫌恶的眼神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他堂堂明华第一财阀翟家的二少爷竟然沦落到被一个臭打扫卫生的嫌弃。
但他不知道,这还只是开始,他看似回去了,其实早已回不去了。
满怀信心回到国内的翟郴终于发现了最残酷的真相——
明华这个财阀站在权利最顶端的国家,财富已经被彻底重新洗牌了。
财阀凌驾于政府之上的时代已经过去,国家权利重新归于政府。
那些曾经享受过特权,随意践踏法律的财阀们,在这十年间逐渐失去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财富。
接着迎接他们的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没超过诉讼期的,该怎么判怎么判。
超过诉讼期的,采取全民公投的形式,决定是否对其追诉。
当翟郴好不容易才回到翟家老宅时,却发现那里已经变为了政府的办公楼。
被门口站岗的武警拦住,翟郴一番解释后终于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如今的情况。
爷爷已经去世了五年了,奶奶住进了医院,老宅是母亲翟玥捐给政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