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话题有些令人羞涩,不过……却也体会到了汪寒月那些年的艰难与谨慎。
她若是不相信老药大夫,便不会答应嫁给他。
但即使如此信任老药大夫,都是在多年以后才肯将真相告知于枕边人,可见她为了保护药生尘有多谨慎。
幸好她所遇良人,不然的话……她一个孤身在外漂泊、毫无育儿经验的女子,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娇儿,日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老药大夫自然清楚玄文帝问他这些的真正用意,便接着道:
“生尘小时候也是个顽皮小儿,自打会爬伊始,就不甚老实。
两条小短腿儿会走以后,更是日日想着出去玩,我有空时便会带他出去游玩,没空时,他也不肯老实呆在家里,常常自己想方设法偷跑出去。
每每寒月发现,就会大发雷霆,却又偏偏舍不得动他一根毫毛,只罚他面壁。
但这样根本震慑不住他,直到有一次自己在外头爬树掏鸟蛋,不慎掉下去摔断了腿,才老实了。”
玄文帝吃了一惊,忙问道:
“可治好了?”
老药大夫失笑,道:
“草民乃是大夫,自然不会让他留下任何后遗之症,况且他当时年纪幼小,恢复的自是又快又好。”
玄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禁转头去打量儿子。
药生尘十分懂事的站起身,走了几步路给他看。
见儿子走动间平稳自然,毫无异样,玄文帝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药生尘重新落座。
其实这段记忆他也稍稍有些印象,因为……
老药大夫接着道:
“当时寒月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在他痊愈后,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拿着藤条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自那以后,他算是彻底老实了。”
咳……就是因为他娘难得收拾了他一顿,所以药生尘才留了些记忆。
玄文帝赞同的点点头,道:
“这孩子小时候实在太皮了,的确该打,不然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是啊,寒月也是这么想的,自那以后,看他看的也愈发紧。
我见他憋在家里实在无趣,便开始带着他一起出诊,他也渐渐对治病救人起了兴趣,便随我一起开始学医。
后来性子愈发稳重,倒是看不出小时候那调皮模样了。”
玄文帝看着端坐在玉石凳上,眉眼俊雅,眸色沉静的药生尘,表情也露出了几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