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知翎后背发凉,他认出那人是谁了,是张强。
那晚警察局接走张振霸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那晚就认出他了?
心脏像被人塞入棉花,跳动得非常沉闷,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手心被他紧张到压出深深的血痕。
怎么办,还是被发现了吗?
迟知翎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身上的校服被冷汗打湿了又干,他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手心压在口袋上,里面放着那张用布袋装住的内存卡,里面藏着要了他爸爸命的证据。
它也可能成为他跟爷爷的祸端。
迟知翎陷入不知名内耗当中,不知道能相信谁,每到半夜,他都会被噩梦惊醒,脑海反反复复想着,那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内存卡的存在?
他会不会找爷爷麻烦?
会不会牵连到蒲词?
上辈子的牢锁一直压在他心底成了心结,他杀死了那天把他带入小巷的人,除了张振霸,没有一个人逃出他手上的刀。
当一个一个倒在他面前,血污染满大地,乌鸦在他耳边鸣叫,他后悔了。
他来到学校最高的楼层,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人,他清楚知道,爷爷是因为他死才会死。
如果那晚他不回家,悲剧就不会发生,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一跃而下,身心剧痛,像下一秒就要在空中爆裂般,可他下一秒睁眼,他还活着,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能挑动他心弦的人,一个让他感受到别人给的温暖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的美好是他所珍惜的,也是他所害怕失去,
外面的太阳下了山,月亮悄悄出现,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线。
爷爷一直没有回来,僵坐在沙发的迟知翎像苏醒般拿起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冰冷的光线映在他苍白的脸上,最上面是爷爷给他发的信息。
他打开,爷爷让他直接随便弄点饭菜吃,他要参加市里的舞剑比赛,晚点回来。
知道爷爷没事,迟知翎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酱料跟蔬菜。
他没有煮饭,而是拿起手机跟钥匙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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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猫咖出来的蒲词,手上拎着个蛋糕伸了个懒腰,望着店铺透明玻璃里面给她翻白眼的大橘猫,蒲词朝它努了努嘴,也给它翻了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