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步了,她也十分清楚,给了迟知翎希望,就要对他负责。
床上的迟知翎挣脱开蒲词的束缚,搂住蒲词的脖颈,埋进她的颈窝放声大哭起来,像是找到主人的小猫,用哭声表达他的难过。
迟知翎哭累了,肿着眼睛在蒲词怀里沉沉睡去,蒲词想起身收拾一下身上这条沾满迟知翎泪水的衣服,刚一动,腰间上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地按在他的怀里,不让她离开。
迟知翎睫毛颤动,像是要从梦中醒来般,蒲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许久他才沉沉睡去。
“真的是,睡着了,还这么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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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蒲词带着迟知翎在她原本的家里做客,蒲母十分热情地招呼着腼腆的迟知翎。
迟爷爷因为老家有事不得不亲自回去一趟,把“生活不能自理”的迟知翎留给了蒲词。
蒲爸今天打电话让蒲词回家谁说是给他过生日,蒲词看着昨晚把事情说开后,跟块黏糕般乖巧地坐在她旁边吃着素面,把家里唯一一个鸡蛋加进来她碗里的迟知翎。
留他一个人在家,她担心张强带人搞他,所以蒲词就把“小拖油瓶”带回了家。
“词词,你同学长得真俊,不当演员浪费了。”
这已经是蒲母在蒲词耳边说的第三遍,想把迟知翎带进演艺圈当演员的想法。
蒲母没有退隐嫁给蒲爸前,就是当红影后,红遍全国,结婚后,她不想那么累,只想陪在家人身边,就选择退隐。
蒲词身上的厄运,一直是蒲母的心结,因为她总觉得是因为以前她太红,遭人妒忌,报应在孩子身上了。
“妈,他是个学霸,他的未来是无可计量的,加上他这种娇气包,进演艺圈被人欺负坏了,那该怎么办?”
蒲词拿着一串葡萄,一口一口抛起来,然后用嘴接住,跟耍杂技似的,视线落在厨房帮忙蒲爸干活的迟知翎身上。
蒲母狐疑地凑近蒲词,朝厨房看了眼,又看了眼笑眯眯盯着少年看了女儿,“那是你同学,还是你小男友啊?”
“还有,词词,你这头发是这么回事,刚刚你进门时,要不是我拉着你爸,你爸差点想拿刮毛刀把你这头剃了。”
蒲母不得不承认,词词进来的第一眼,她以为她女儿去变性了,少年感太强,又长得帅气十足,雌雄难辨。
她还真以为,她多了个儿子,蒲母扫了眼厨房,现在看了也确实快多个儿子了。
“现在是朋友,以后就不确定了。”
下午,他们吃完饭后,蒲词被蒲爸拉进书房谈话,留迟知翎跟蒲母在客厅聊天。
迟知翎没有妈妈,他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别人的妈妈聊天,一直都是蒲母先说什么,他再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