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缓缓前行,林婶平常走惯了近道,路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地比较多,但来往的人比较少。
板车轮子撞上凸起的石头,车上的人被迫上抛运动,身体腾空,摔得屁股生疼。
“啊!”惊慌的惨叫声带着磕碰声,知乐毫无防备被连人带拐杖抛起来,瘦弱身体从蒲词怀里朝前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诶呦,小知乐没事吧,摔疼了吧!是林婶的错,光顾着聊天了,没看到石头,真是对不住啊,县城快到了,你再忍会。”
林婶摔得也难受,她安抚好牛后,转头朝撅着屁股,跪在车板上的知乐道歉。
看着他这样子摔疼得厉害。
“……我没事。”
知乐垂着头不敢看在场的几位,眼角疼得溢出了眼泪,手心被擦破皮了,膝盖也传来钝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大脑是处于一个失常兴奋状态。
他坐在蒲词怀里了,温热的气息缓缓打在他耳垂处,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陌生感觉透过粗糙的布传到他的腹部,试图要烫伤上面的肌肤。
若不是有旁人,怕蒲词在外人面前跟他这种残疾过于亲密会给她招来平白无故的嫌弃,他一定会软趴在蒲词怀里,把脸紧紧埋在她的脖子上,呼吸着带有她味道的气息。
可是现在不行,知乐很沮丧。
“知乐,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蒲词伸手要把知乐拉起来,却见那人连滚带爬躲开了她的手,挤开背篓,坐在两个背篓中间。
他脸颊泛起不正常红晕,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抖,双臂紧紧搂住一条腿,想要把脸埋进里面,可是膝盖太疼了。
一路上知乐闷在背篓中间,不说话也不肯再坐到蒲词身旁了,跟防狼一般。
蒲词视线落在知乐身上,她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没过脑子,虽然本意只是想让他不那么辛苦,可她忘记知乐是那么腼腆的男子,怎么会同样在外面跟她做出这么轻浮的行为呢?
还害得他摔疼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一个怎么的状况,蒲词心里有些担心。
县城离村子不算远,半个时辰不到,林婶赶着牛车在县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蒲词先一步下车,坐得时间有些长了,双腿在落地的时候有些发软,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朝板车上的知乐伸手。
“我扶你下来,别摔着了。”
蒲词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干涩,周身气息变得异常局促起来,她怕自己举止轻浮吓着知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