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大厅恢复以往的安静,宅子里每个人重新找回从前的节奏,默默做好自己的工作。
把那群闹事的人送后,真正上门办事的人找上门了。
蒲词乖顺着坐在一旁,手敲了敲桌面上的合同,问道:“师傅,顾先生去死的,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房间里的行李她都收拾好,就差师傅点头了。
白须老人穿着旧道袍,慢条斯理抚摸着胡子,脚边放着他吃饭的工具,一丝精明从眼眸划过,摇头道:“还没到时候,再等等吧。”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蒲词狐疑,“师傅,您不是真把我卖了吧?”
“说什么呢?为师是这种人吗?再等等,等到顾家那小孩成年,你命中那道毙命劫方可安全度过,只是……”
师傅皱眉,掐指嘀咕了几下,说:“这孩子运数不济,只有你能护住他,若是他亡了,小词你这命数也到头了啊,唉!”
“……好吧。”
顾家专业律师到场商讨顾松华的资产,蒲词跟顾松华签的是合约,不是真正夫妻关系,不具备法律保护,不加入资产分割。
蒲词也不在意,找人从房间把顾知离捞了出来,自己则跟师傅去办理顾松华身后事。
一通事情忙完下来,蒲词把师傅送回家后,到晚上才到家,被告知顾知离从跟律师聊完后,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连东西都没吃。
蒲词简单填饱肚子后,拿着给顾知离准备的食物上楼,敲响了在最靠近角落房间的房门。
片刻后,没听到里面有回应,蒲词唤来小鬼。
从房门穿出一个小男孩的头,他眼睛灰蒙蒙的,看见蒲词亮了一下,“怪姐姐,你是来找人家玩的吗?”
“开一下门,我来找你主人的。”
小鬼不情愿地撇了一下嘴,弄开了房间的锁,不开心地躲进房间了。
蒲词对于使唤童工心里没有多大压力。
她打开门进入房间,房间一片漆黑,窗帘被拉得严实,外面没有一丝光亮照进。
床上空空荡荡,蒲词透过模糊的影子,找到躲在床跟墙壁之间缝隙里的顾知离。
他埋头在双膝上,身上穿着依旧是早上那身校服,像被遗弃好不容易找到能藏身地方的小猫仔躲在里面不肯出来,身上伤痕累累,对人类充满了警惕。
蒲词感觉到有一道寒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顾知离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来了。
警惕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伸出尖锐爪子,随时要给人来一下。
“……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许久没喝水的原因,顾知离嗓子沙哑,凶狠的小猫对踏入自己地盘的敌人进行驱赶。